“我觉得,我们应该告知女儿一声,即使来访的真是安文斯卡伯爵的女儿,这个时候也应当以婉转的理由拒之门外!”这几年的窘困让格罗曼伯爵和气不少,况且,他从来都很敬重自己的妻子,所以在家里有萨尔玛的场合下,他的话总会不自觉地带出询问之意。
“艾文,我亲爱的丈夫,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窘迫吗?”萨尔玛明亮的眼睛停留在那辆刚停下的马车上,她这样问格罗曼伯爵。这在当时是很失礼的,妇女和她的丈夫说话,必须直视着她的丈夫以示尊敬。但格罗曼伯爵府真正的掌权者是萨尔玛,格罗曼伯爵虽然没本事,却能体会挑起家庭重担的难处,萨尔玛没有抛下他就已经让这个男人感激不已了,何况惧内的贵族又不是只他一人,但像萨尔玛这么出色的女子满耐斯迈也没几个。“因为我们缺乏一个真正有本事的经营者来替我们管理产业。”
摇了摇头,萨尔玛轻叹道:“那只是事情的表面,真正的原因是我们的国王陛下雄才大略,他觉得耐色瑞尔的贵族体系太臃肿了,他不想养太多没用的人,但他不能明着甩包袱,所以他花了十年或者还会更长的时间来实现一个计划,用他的喜好暗示贵族,谁不受他的欢迎。知道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一个善于经营产业得人吗?知道为什么我费尽心机也不能让一个贵族真正帮助我们吗?因为你恰恰是弗烈特五世不喜欢的人。一边是强势的国王,一边是一个没有背景和家底的伯爵,贵族们会选择谁?艾文,再看看你的左右,我们并不是惟一遭到厄运的,还有十几个家族,他们在这一代就会破产。兴盛和没落本是正常的事,但,从整个时代来看,显得有点太多了。”
“你,你竟敢这样说陛下!”格罗曼压着嗓子惊恐的四下看了看,还好,没有仆人。
“就是这点!亲爱的,你不是个有什么大能力的人,而且胆小温顺!正是这点不被陛下所喜,一个靠武勋挣得家业的伯爵,他的后人是这个样子,你让陛下该给你个什么样的差使?既然你没用处,那么顶着个空头衔就足够了,那封地自然会在无法缴纳赋税的那一天被逐步抵押没收。这就是国王的打算。”说这话的时候,萨尔玛的目光注意到了送名函的那个银发青年,他的步姿、神态、服饰……包括细小的动作萨尔玛都没放过。
“亲爱的,你突然说这番话是因为跟婉拒这辆马车的主人有关吗?”格罗曼意识到,萨尔玛这番话的重点并不是想要告诉他现在自家的处境有多糟糕。
“是的,亲爱的,我早说过,你并不笨,只是不习惯思考。沉默持重的安文斯卡伯爵是个守业的不错人选,但错就错在他有一位野心和能力都很大的弟弟。虽然萨顿那种典型的不择手段并非陛下所喜,但善于利于各种‘武器’一直是陛下的特长,安文斯卡的内乱从某些方面讲最大的受益者是陛下。矿山、产业的占有量、无冬城的驻军、赋税等等都可以借安文斯卡家这次非正常继位而从新调整。安文斯卡家族的财富实在让国王眼红已久,而无冬城的重要位置和实际掌控权又让陛下难以安枕。否则,三大有钱贵族之一突然身亡,精明的陛下又怎么会借国事繁忙让下面酌情处理?”说到这儿,萨尔玛停下了话题,对门口道:“来人!”
年岁已经不轻的老管家走了进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跟卡瑟瑞妮说一声,让她好好跟学友叙叙旧,并且邀请这位小姐在我们家吃晚饭!”
等到老管家应声出去,萨尔玛给格罗曼指点着外面的一行道:“我上午就有耳闻,说拉娜、安文斯卡有着超越时代的高贵和优雅的仪表。那时我有点不信,但艾文你看,这马车,在耐斯迈这么多年,你有见过比它线条更优美的马车吗?没有金银珠宝的点缀,也不需要什么繁杂的雕饰,但谁能质疑拥有这辆车的主人没有品味?看那几名骑士、看那些马匹,有多少贵族的护卫比他们更威风、更神骏?还有那名银发青年的装束和刚才的动作,我没有见过,但那要比现在流行的任何礼节看起来更舒服、更高贵!”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盛装的拉娜从车厢中缓缓走了出来,李云轻轻的扶了她一下后,拉娜笑着迎向出来迎接的卡瑟瑞妮。“亲爱的卡瑟瑞妮,在偌大的耐斯迈,除了温柔善良的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愿意听我这样一个女孩子发牢骚了!”拉娜这样说。
“老实说,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学友已经让我很开心了!你也看到了,家里的情况实在让我对负担贵族间的礼尚往来没什么信心!”卡瑟瑞妮很坦诚的说。
“别这么说,失去你这样一位高贵的小姐,是大家的损失,而我,绝不能看着这种损失发生却不做什么!”
“真正高贵的是你啊!如果不是你还是那么喜欢开自己的玩笑,我都无法将眼前的人和那个喜欢铠甲和长剑的女孩联系到一起了!嗯,真是失礼,请到屋子里,在这里让你站了这么久,我的父母对你的到来一定非常高兴!”
此时,萨尔玛已经有点不能自已,她对格罗曼伯爵道:“亲爱的,我无法描述我心中此时的感触,你只需记住,这位小姐向我们显示出来的是种不需要借助刀剑、也不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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