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芒闪现,更衬得那张英挺的面容冰寒异常:“看来余家是起了内讧。”
“就是不知真假,成国公那样的老狐狸,保不准故意做了这样的局来晃人,以试探圣人对他的态度。”赵勇冷笑一声。
严之涣却是摇了摇头:“他就是有心做局,余家子弟也未必会配合,这世上谁人不惜命,就算事成,得利的也只是成国公一人,一旦事败,连累的却是余家满门。”严之涣想起来时显昭帝对他说的话,成国公狼子野心,早已把蜀地视作他的囊中物,不臣之心已生,决不可让此人继续盘踞在蜀地,否则将酿成大祸,不管使用何种手段,都要逼迫此人回京,如若不能,便见机行事,一旦事成……严之涣想到那句让他心潮澎湃的诱惑之言,双拳忍不住握紧,蜀地,他势在必得,以亲王之尊入主蜀地,手握三万精兵,到时候谁又能掠他锋芒,可他离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更是近了一大步
“您是说成国公没有反心?”张萧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他以为成国公五年未曾进京述职,是因生出了异心。
严之涣冷笑一声:“有心而无胆罢了。”他知道成国公并不安分,可若说让他造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未必敢有,不过是行宵小之事罢了。
“那您打算如何做?”赵勇皱眉问道,他知这次的蜀地之行是秘密行事,可真若想成事,逼成国公回京,只这二十人,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严之涣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冷色,他更想要的是成国公造反,这样他才有可能执掌兵权,甚至会以平叛之功顺利晋封亲王之位,然后驻扎蜀地,这样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可显然以成国公的胆子,他轻易并不会走这样的路,难道,他只能选择见机行事了。
“圣人只说带成国公回京,并未论以死活。”严之涣薄唇微勾,他一派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中,神情似笑非笑,口中却说出这样杀气凛凛的话来。
赵勇和张萧神色具是一震,几乎是同时说出了一个“杀”字,可这个字说出来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难比上青天。
严之涣转着拇指上的玉扳子,舔了舔嘴角,脸上笑容显得阴寒而诡异,他抬眸看向了赵勇和张萧,冷声吩咐道:“今夜我会夜访成国公府,你们万不可有异动。”
赵勇听严之涣这意思,似要单独行动,不由一惊,道:“让属下随您同行,这样若有个什么意外也能护您左右……”
严之涣抬手阻止了赵勇下面的话:“我意已决,你以为成国公府是什么地方,能容得两人随意进出?”
“那就让属下去。”赵勇和张萧争相说道,不能眼瞧着严之涣如此以身试险。
严之涣目光冷冽,断然拒绝:“不必多言,你们今夜只需在客栈待命,寅时之前我必归来。”说罢,一摆手让赵勇和张萧退下,他且闭目养神,只待晚上夜探成国公府。
是夜,天空似被浓墨重重的泼染过,连一丝星光都瞧不见,只有几缕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地面,月色下,严之涣一袭黑色劲装跃身至成国公府墙头,四下张望了一圈,却谨慎的并未直接跳入府内,而是等了片刻之后,确定并无人经过,才轻手轻脚的从墙头跃身下来,两脚着地,既轻且稳,没有发出一丝响动,随后一个窜身人便闪进了假山丛中。
严之涣归来时已过了寅时,赵勇和张萧正在屋内度步,想着在过一炷香的时间,若王爷还未回来,他们便要去成国公府寻人,不想猛地一抬头,却见窗户从外拉开,一个人影闪身入内,两人借着月色定睛一看,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赵勇刚想点燃烛火,就被严之涣出声阻止,他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夜明珠放在桌上,那珠子闪着点点荧光,倒是可以让赵勇看见严之涣冒出的冷汗。
赵勇当下大惊,失声道:“王爷受伤了。”
严之涣咬了咬牙,道了声:“无碍,不过是皮肉之伤,你去把金疮药和棉布取来,不要惊动了旁人。”严之涣一边吩咐,一边脱下了身上的黑衫,他胸口正中一刀,血肉和衣布粘在了起来,分开时疼得他汗如雨下,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
赵勇拿了金疮药和棉布回来,见此情景,赶忙上前:“主子,让我来吧!”
严之涣牙关咬紧,把里面被血染红的里衣脱了下来,下颚一扬:“手下利落点。”
赵勇那金创药敷在严之涣胸口处,那刀伤颇深,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伤口狰狞,红肉外翻,显然不是严之涣口中的皮肉之伤那么简单。
严之涣却不甚在意,只等金创药敷好后便扯过一旁的棉布绕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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