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和皇太孙之间的关系吗?如果是我,根本无需作出取舍,手中长刀必要出鞘,直接取他项上人头。”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余玄礼冷冷一笑:“大哥不会束手就擒,我手上的兵力不足以抗衡大哥,若想规劝他,只怕郡王到我这是白走一趟了。”
“余副总兵看来还是舍不得作出取舍。”严之涣摇了摇头:“看来本王只能见机行事了,我只盼,等我回京以后余家还是哪个英烈之名传诵世人的余家。”说完,严之涣起了身,双手负于身后,面上带了几分惋惜之色。
他脚步刚走至帐门处,手指尚未推开帐门,余玄礼已冷冷的出声道:“郡王乔装此刻夜探成国公府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弟反目成仇,如今目的达到,就这样轻易放手了?”
严之涣转过身来,叹道:“和聪明人打交代果然是一件难事,余副总兵既已知我用意,想必也知成国公的打算,为何不肯狠下心来作一个取舍?只要成国公随我归京,这成国公府余副总兵便是唾手可得,余家英烈之名更可永世传颂。”说道这,严之涣窥了眼余玄礼的神色,见他并未有丝毫动容,便感概道:“余家除了你兄弟四人,其余人都在京中,如今想想,有亲不能聚是何等的憾事,余老夫人的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余副总兵不想在她老人家膝下尽孝?”
余玄礼笑了一声,笑声中不含任何的情绪,他目光冰冷,眸光一敛,沉声道:“世人都说长乐郡王性情暴虐且胸无城府,如今看来,不是世人瞎了眼,就是郡王太会做戏,蒙骗了所有人,依着我看来,郡王分明是一个极会蛊惑人心的说客。”
面对余玄礼的讥讽之言,严之涣丝毫没有动怒,相反淡淡一笑:“余副总兵可是肯作出选择了?”
余玄礼嘴角带着苦笑,不肯又能如何,显昭帝明显已对长兄存了杀意,不管长乐郡王最终是否能得手,此次不成,便有下次,一个得罪了帝王的余家,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总不能因为长兄一人让余家老小都跟着一起送命。
“郡王想要我如何做?”
“不是我要余副总兵如何做,而是看你要作出怎样的取舍。”严之涣嘴角微勾,显昭帝那句只要带回成国公即可,不拘生死已是注定了成国公的下场,至于怎么个死法,就要看余家人要作出怎样的选择了。
余玄礼闭上了双目,掩去了赤红的双眼,只是关节处因双拳紧握而微微泛白,这暴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作为一个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将士,已可以说他是杀人如麻,见血眼也不会眨一下,可如今,要抉择生死的是他的长兄,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至亲,这种痛好比在他身上一刀一刀的割着肉,何为锥心之痛,他如今才算真正明白。
“成国公遇刺,不治身亡,余家三子将护送他遗体回京。”余玄礼的话好似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说完这句话,他的脸上已无一丝血色,右手捂在胸口处,似抑制着心口的疼痛。
“余副总兵果然无愧于天地,更不负君恩。”严之涣抬手一拱:“我便静待余副总兵的好消息了。”
无愧于天地?不负君恩?余玄礼大笑,神色癫狂,想他这一生,当年因长兄的一句话,为了成国公府而负了阿姈,如今又因成国公府而负了长兄,世事循环,有因有果,他这一生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余玄礼这番癫狂大笑,惊动了守卫,更惊动了两个弟弟,余三郎面有惊疑的望着余玄礼,失声道:“二哥。”
余玄礼看向余三郎,眉目之间满是沉痛,他扯了扯嘴角:“老三,二哥要对不起大哥了。”
余三郎心下一个“咯噔”,屏退了身后的守卫,握住余玄礼的手臂道:“二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眼中的余玄礼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何曾这般失态过,又怎会有这样沉痛黯然的神情。
余玄礼神色似哭似笑,拍了拍余三郎的手臂,又看了同样惊疑不定的余五郎,说道:“老三,老五,你们听我说,后日我们三兄弟启程送大哥进京。”
怎么送?余三郎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可看见余玄礼眼底的冷意,他忍不住退后一步,摇了摇头:“二哥,大哥怎么可能会随我们进京。”
余玄礼知道自己三弟在自欺欺人,若是可以,他何尝不想如此,只可惜,这世上最为难得的就是糊涂人,若能一世糊涂倒也是一件幸事。
“大哥明日遇刺,不治身亡,你我兄弟则扶棺进京,至此不在踏足蜀地一步。”余玄礼苦笑一声,突然想起了他对阿姈的承诺,如今是不是已算他兑现的诺言,等他们回京以后,武威军只怕就将归于长乐郡王手中,如此,也算为阿姈所用了。
“二哥。”余三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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