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主的婚事自是要另有安排。
“你瞧瞧, 前脚咱们从宫里出来, 椅子还没坐热呢!这帖子就纷纷而来,真真是黄鼠狼拖牛, 自不量力。”晋安郡主眼角眉梢带着讥讽的味道, 从请帖里独独抽了一张出来, 说道:“连孔国公府都下了帖子来。”
裴蓁对这样的状况倒是不以为然, 笑道:“等素娘的婚事办完,我就随外祖母回洛邑了,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又关我们什么事。”
晋安郡主不愿意听素娘的话, 撇了下嘴, 拉了拉身上的纱罗披帛,说道:“别的府上不去也就罢了,孔国公府你还是要走上一趟。”
裴蓁知前些年都是大娘子在晋安郡主膝下承欢,孔国公府又是她的婆家, 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便道:“我也许久未见过大姐姐了,便是孔国公府不下帖子, 我也要寻个时间过去看望大姐姐的。”
王姨娘在晋安郡主身边为她打着扇子,闻言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娘子若知县主这般惦记她,心里不知该有多欢喜。”
晋安郡主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指了一旁的粉彩镂空花卉绣墩,让王姨娘坐了下来,口中说道;“其实也不必急于一时走,三郎的婚事差不多也要定了,就等着交换年庚八字这桩婚事就圆满了。”这话,晋安郡主说给王姨娘听的,哪怕王姨娘对她素来是忠心耿耿,她待她也是张弛有道,这是她从德宗大长公主身上学到的驭下之道。
“都是托了郡主的福,三郎君才有这样的福气。”王姨娘温声说道,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感激之情。
“瞧瞧,不过是闲说几句话,倒是惹得你这般,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用心我心中都有数,苡娘和三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个做母亲的只有盼着他们越来越好的份。”晋安郡主露出浅浅的笑容,又吩咐大丫鬟盼巧道:“开了库房把那几匹香云纱还有一套红翡的头面都取出来,明个儿正好让太华带给苡娘。”
这些年来,晋安郡主已赏了大娘子不少的好东西,王姨娘哪里还好意思让大娘子一个出嫁的再收晋安郡主的东西,忙道:“大娘子在孔国公府里断然不会短缺了东西的,再说,她一个出了嫁的小娘,哪里还好时不时和您打秋风,这样的好东西,也只有县主才能配得上。”
“这话我却是不赞同了,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我觉着,正是因为女儿嫁出去了,咱们做娘家的更要护着才是,有了好的东西也要送给女儿一份,这样才能让她婆家知晓她是有所依仗的,不敢怠慢了她。”晋安郡主微微一笑,低头呷了一口清茶。
王姨娘虽没有读过多少书,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却也感激晋安郡主对女儿的维护之情,忙道:“那妾先替大娘子谢过郡主了,她有您这般惦记着便是她天大的福气了。”
“瞧母亲安排的,倒好似我会空了手去孔国公府一般。”裴蓁见王姨娘眼眶微微泛红,便出声打趣道,也知她是惦记大娘子了,可她这样的身份,大娘子若不回沛国公府探亲,又哪里有相见的一日。
“你又有什么好东西要给你大姐姐。”晋安郡主含笑问道,长眉轻轻一挑。
裴蓁嘴角翘了翘,摇着手中的梅花及绶带鸟团扇,娇笑道;“之前圣人赏的浮光绫还有一匹丁香色的没有动过,正好明个儿一起给大姐姐带过去。”
王姨娘刚要婉拒,又见裴蓁把团扇抵在唇边,笑眼盈盈的说道:“这样的东西,拿到孔国公府才叫体面。”
王姨娘当然知道御赐的东西是天大的体面,这样贡料上了大娘子的身,比再多的珠翠彩宝都要让人另眼相看。
晋安郡主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孔国公府的老夫人虽是个知趣,可苡娘上有长嫂下有弟媳,这妯娌之前最是不好相处,向来不是东风压西风便是西风压北风,苡娘又是庶出,免不得要受些委屈,咱们更应该给她撑起这份体面。”
“那也不好要了县主的东西。”王姨娘低声说道,虽有些心动,可她到底规矩惯了,知晓分寸。
晋安郡主眼底闪过笑意,指着裴蓁道:“她又哪里会有短缺,我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太华便是照着一日三餐来换,年年裙衫多带重样的,浮光绫虽说稀罕,可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拿不出来,她那匹,稀罕就稀罕在是贡料,可贵的是这份体面,咱们得让孔国公府掂量掂量,让他们知晓苡娘的分量。”
晋安郡主就是这样的性子,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亡,大娘子裴苡惯来颇讨她喜欢,她便顺势抬举她一二,把她的体面在孔国公府撑起来,让人不敢小看了她。
“那妾这次可就不替大娘子与县主道谢了,等明儿个让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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