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后,你顺着痕迹走到了一片秸秆草生长的极其深厚的区域,草驼哀哀地嘶鸣,死活不肯再往前,四个蹄子抖得不成样子。
你摘了它的缰绳,草驼蹭了蹭你的肩,扭头跑的飞快。
你转身,慢慢踏进这片生长旺盛的秸秆草场,草大概长到了你的肩膀那么高,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你小心翼翼,却避无可避的踩到各种各样的骨头,它们散乱堆叠在草根,有些成了骸骨,有些正在腐烂,黏黏糊糊的和泥土混到了一起,变成令人作呕的稀泥。
你分不清方向,只是跟着被压倒的秸秆草,朝着干净的区域移动,往里草长得越来越深,很快就淹没了你。
你磕磕绊绊,脸上和身上沾满了臭不可闻的污泥。
草甸里太安静,只有昆虫低低的鸣唱,你猜测雌虫很大概率被带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你素以冷静理智自居,在此刻却颤抖的厉害,你无法退缩,或许明知前行等待的是死亡,亦不愿违背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你确定泥土掩盖了自己本身的气息,慢慢摸索着往更深处走,面前的绿色的秸秆铺天盖地,熊熊生长,草叶遮蔽了日光和雨水,内里越来越昏暗,土地也干燥起来。
你不敢掉以轻心,如此适合食草动物栖息的草场却空荡荡,绝非寻常,你不知该怎么找,也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经验,但在靠近某个方向时,你确认自己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昆图?
你眼睛一亮,却不敢过于莽撞,而是小心翼翼的拨开草叶,循着声源慢慢靠近,秸秆的繁茂的细叶遮住了你的眼睛。
你拨开条缝,闯入你眼帘的是一片明显被滚平的草场,中央横卧着一只毛发短硬浓粗,爪牙锋利,体型巨大的猛兽。
鬃狮。
你忍不住退后一步,你不认识鬃狮,但你的直觉告诉你,躺着的那打鼾的大家伙就是你们此行的狩猎对象。
它的爪子大概有你的脑袋那么大。
而幸运的是,你要找的那只雌虫也在那,他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鬃狮的鼻尖,倒在几只瑟瑟发抖的野驼中间冒充尸体。
他看到了你,准确说是草叶晃动的沙沙声吸引了他。
寒风拂面,雌虫绒碎的头发被吹的蓬乱,遮盖了大半张脸,你只看到他略微上翘的嘴唇,和那双乌黑静谧的眼。
他花了一分钟接受你也在场的事实,然后拧起眉毛,似乎想说什么。
雌虫偏过头看你,对着你比了个嘘的手势,还活着,你松了一口气,绷着脸,看着雌虫艰难的试图移动。
你盯着鬃狮,稍微不知所措。
雌虫大概刚刚恢复行动能力,手脚还有些僵硬,他微侧过身,缓慢直起腰,鬃狮安静的闭着眼,枕着大脑袋,锋利的犬牙就在他眼跟前。
目测一口咬掉雌虫半截身子没有问题。
你动了动,想要稍微靠近一点点,却突然觉得奇怪,因为雌虫的动作并非退却,相反的,他是在接近那只鬃狮。
你瞳孔微缩,放轻了呼吸,雌虫的手轻柔的不可思议,他似乎正在往鬃狮漂亮锋利的独角上涂抹什么东西。
蓝果。
那些淡蓝色的液体,具有不错的麻痹作用,你猜不到雌虫想要做什么,也无法传递你也在场的信号,但直觉让你强烈的想要打断雌虫的动作,他要做的事很危险。
可你不能过去,你忍不住有些焦躁。
雌虫手里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工具。
太危险了……
你忍不住想要打断他,理智却绷紧了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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