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些消炎药,但米德大夫说什么也不肯给。“有更需要这些药的人!”他这样说。
瑞特将斯嘉丽送回了皮蒂姑妈家,皮蒂姑妈表示要吓得晕过去,却最终也没有。玫兰妮哭着替斯嘉丽抱怨和鸣不平。“我可怜的斯嘉丽竟要受这样一份委屈。”瑞特回亚特兰大饭店拿了自己上次剩下的一板消炎药。在这个紧要关头,斯嘉丽可不能生病。因为就算是他瑞特巴特勒,现在也弄不来更多的药。除非去偷,或者去抢。
斯嘉丽服了药便睡下了,瑞特巴特勒被玫兰妮要求留下吃晚饭。瑞特答应了,他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玫兰妮在这七月的大热天里将毯子铺在自己的肚子上以防止巴特勒船长看到自己因为怀孕而隆起的肚子。若是斯嘉丽以后怀孕了,我决不让她这样虐待自己。瑞特心想。怀孕哪里羞耻了?那肚子里可是在孕育着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我该料到这事儿的……亚特兰大的太太小姐们都不太喜欢斯嘉丽……可我也没想到……”
“这不是你的错,威尔克斯太太。”这是我的错。我这“卖国贼”的错。可瑞特巴特勒从不后悔,若是再来一遍,他照旧我行我素,他不在乎这些南方人的看法,不在乎。整个亚特兰大陷落的那一天,整个南方溃败的那一天,他的心也不会有丝毫松动。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是时候妥协了。“不是现在。”瑞特告诉自己。
“嘭!”瑞特站起身来,朝着窗口走去。他的神情庄重而又严肃。那是炮弹的声音,他最熟悉不过的了。近了……近了……
“是啊!”斯嘉丽的声音足够大,在大厅里回响——一个淑女是不可以说话这样大声的,这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些和瑞特在争吵的人,当然,还有瑞特他自己。
哈!斯嘉丽奥哈拉,多么勇敢。她或许没有想过接下来要说的话足以让自己被赶出亚特兰大的交际圈子。
他看到她上前一步,双手紧握,攥成拳头,她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紧张,但以天生就有的那无与伦比的勇气为支撑说道:“是啊,多么一个让人憎恶的一个卖国贼,投机者啊!他不仅侮辱了我们大家,还侮辱了南部联盟,他是我们怀里养过的一条毒蛇呢。他竟然企图动摇我们的信念,告诉我们说这是为金钱而战,说我们的领袖欺骗了我们,说什么我们为之奋斗的战争不是神圣的。”
瑞特敢说其他人为斯嘉丽身为一位女性在公共场合讨论政治感到不舒服,但他们却是立刻随声附和,因为这话说到他们心坎儿里去了。瑞特记得自己当时手里拿着帽子,站在门厅那儿。那里的视线开阔,他能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
“但我也是有脑子的!我也可以思考,而不是只能等待着男人们给我们事情的答案。开战前所声称的两个月就把北佬打回去没有实现,事实上现在已经离开战过去大约一年的时间了。当然,先生们,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我是想说,巴特勒船长的话或许是对的。战争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相反,它让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残疾、离世——我可怜的查理也是如此,想一想,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他一定还活着。战争不是神圣得,为战争牺牲同样不是神圣的。他们的牺牲为的是南方,为的是亲人家人,这才是神圣的。”
虽然中途有人尝试打断斯嘉丽,但斯嘉丽仍旧继续说了下去,并且越说越快。“虽然巴特勒船长或许言辞犀利,但他说的是他自己内心里的发出的真诚的诚实的声音。如果我们连一个诚实的人所说的诚实的话都要打压,南方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后还有人敢发声吗?我们想的难道不应该是如何反驳而非只是反驳吗?我们要的是理性,不是盲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就如同现在的我的想法和大家的不同一样,就如同巴特勒船长的说法和大家所想的不同一样,我们当然可以把话放在心里,我们当然可以闭嘴,但我们绝对——起码在心底最深处是热爱南方,所以我们说出来。”
玫兰妮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真是佩服斯嘉丽啊!她怎么能这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她想起来艾希礼的信。艾希礼和她玫兰妮永远也不会像斯嘉丽和巴特勒船长一样,那样勇敢!
人群哄吵起来。女人们仿佛见到异类,皮蒂姑妈早已装晕了过去,男人们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气的脸色苍白,少部分人一言不发,似在沉思。
“一个上等人家的淑女怎么能够在公共场合讨论政治?”
“你女孩子懂得什么?”
“你竟然要为投机分子说话吗?”
“亚特兰大不欢迎你们!”
“嘭!”又一声炮弹声。瑞特目光深邃,神情凝重。那是……塔拉的方向。他赶忙上楼,见斯嘉丽虽闭着眼睛却辗转反侧——她一定听见炮弹声了,他握紧她的手。斯嘉丽没有睁眼将脸放于瑞特的手上,摩挲着没一会儿便安心睡去了。瑞特就守在她身边。他自以为非常了解斯嘉丽却也从未想过她会在那样的公众场合说出那些话。他在想错过斯嘉丽的那几年生活是多么遗憾。但他的本意并非让斯嘉丽成为整个亚特兰大的公敌。他被驱逐,不代表他也希望斯嘉丽被驱逐。但瑞特巴特勒深深地明白,斯嘉丽的那些话为的是她自己,而不是他。为了作为一名女性作为个体的价值。
“女性?女性如何?女性一点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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