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遥州,虽说戚步君与萧家已成姻亲,但箭正毕竟死在叶彦手中,对于他,萧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他就算有心回遥州争夺产业,也是有心无力。
又简单问了几句,得知苏晴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元初一这才让那汉子先去歇息,明日待她写了回信再行离开。
那汉子退下后,沈氏问了问,元初一只道是以前好友。她与苏睛算是她姓,不过她现在已经嫁给韩裴,叶家也已不复存在,苏睛又回了娘家,她们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复杂,又要提及前事,沈氏虽说大度,但与前任婆家的人还有来往总是不妥,所以只是含糊带过。
不过,待回了自己的房间,元初一便将她与苏晴的关系仔细说给了韩裴,又疑惑地拆了那信封。
信封中,厚厚一叠不下二三十张信纸,元初一错愕万分,难道苏晴把这大半年的话一次全写到里边了?
“怎么了?”韩裴吩咐梅香去烧水给元初一净身,转身便见她瞪目结舌的样子,又见她手里的一叠信纸,轻笑,“看来你这嫂子和你感情不错,给你写这么长的信。”
元初一心里也纳闷呢,把那一叠对折的信纸打开,随手往后翻了翻,突然一愣,抬头道:“你来,看看这个。”
韩裴走过去,接过元初一递来的一张信纸,刚看一眼,神情突然微显凝重,“还有吗?”
元初一又翻了翻,发现这叠信纸只有六七页是真正有内容的信件,其他的都像是一些配方记载,便分出来,全拿给韩裴。
“这些是香料的配方吗?”前段时间因为常陪韩裴试香,元初一也接触过一些香料配方,觉得手里的这些,极像。
韩裴微一点头,神色更为低沉,一张张仔细翻看,元初一也不打扰他,径自将手中余下的信件看完,看完后,面容苍白地捧着信纸,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韩裴将手上的东西看完后,见到的便是元初一木怔怔的样子,“初一?你怎么了?”
被韩裴一拉,元初一猛地一颤,手里的信纸抖落在地,双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韩裴立即拾起地上的信纸飞速看了一遍,越看,越是惊疑,看到最后,他的眉头已拧成一团,眼中满是不明之意。
这封信,除了简单的问候及苏晴现在的情况外,还描述了一个梦,关于苏睛与何府长子何其昌的一段梦境。
梦境中,何其昌自小多住在遥州的姑母家中,后随表兄弟一起至文士苏占元家中求学,与苏占元之女苏暗青梅竹马。天长日久之下,二人感情渐深,此时何其昌被其父接回家中学做生意,二人分隔两地,不过何其昌常趁外出买办之机前往遥州与苏晴相会。
待二人再大一些,何其昌求其父去苏家提亲,苏占元对商贾之家颇为蔑视,当初教导何其昌也不过因他那时年纪尚小,身上并无商贾之气而己,现在前来提亲,他却是万万不能答应,文人清傲之下话辞激烈,何父颜面扫地,自此与苏家誓不往来,回桐城后便给何其昌另说了亲事。不过,何苏二父的冲突不能割断何其昌与苏暗的感情,两人私下还有来往,最后也不知谁先提起的话头,两人合计良久,竟是做出了私奔的决定!何其昌自幼懦弱,苏晴也是毫无主见,两人却一个在前去迎亲之时骑马逃走,一个在成亲之前无故失踪,同赴相约之处!
自此,他二天远走天涯,依靠着何其昌偷出的祖传秘方开了一间小、小的香料铺面,头一两年日子过得尚好,不过何其昌制香能力不足,又不敢将秘方轻易透露给别人,香料的品质只称低下,时日久了,香料铺的生意越加难做,最后,何其昌居然自暴自弃了,任苏晴如何劝说都难以振作。而且终日压抑之下,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稍不如意便砸盆摔碗,怡逢此时苏睛发觉自己怀有身孕,可家中窘迫,加之何其昌的脾气越来越大,紧张担忧之平,竟致小产,但何其昌不仅没有宽慰体谅,反而破口大骂拳脚加身,指责苏晴不该诱他私奔,现在还掉了孩子,实属罪大恶极。
苏晴这几年日子过得虽苦,却也一直恪守妻子本份,从不埋怨,
但此时,正是她最为伤心难过的时候,何其昌如此行径实在伤透了她的心,再想到前些日与素来疼爱自己的母亲偷偷通信,信中伤心思念之情满溢,终是再留不得,带着浑身的伤痕逃离而去却意外地失足落水,香销玉陨。
描述至此梦境全部结束,后面解释道:附上的配方乃梦中所记,不知真假辗转于五叔处得知妹婿也是香料商人,特别附上,若有帮助,可还昔日相助之恩。
随后又有些评说梦境可笑之语,但看得出,只是随便写上,最后一句“勿传外人,切记切记”才是关键。
韩裴彻底迷茫了,他倒是知道何其昌与苏晴的一些往事,可以说这梦境的前半段都是确有其事,可后半段未得来得太过离奇,说是梦境,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心痛如锥的情绪惹人心酸,如非亲历怎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可若说亲历,也太过荒谬何其昌现在好好的就在何家大宅,娶妻严氏,育有一子一女,这么多年来极少踏出桐城,又哪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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