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撅嘴,夹了一口菜放嘴里,“我就算不知道,我不会猜吗?这我们都用上了手机,人神仙活多少年,能琢磨不出来个手机玩?说不定人家有更高级的玩意儿呢。”
祥云市这边的方言并不难懂,听到这里,罗绛也忍不住笑了笑,人对未知事物虽然害怕,但从来没有停下探索和想象,好像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因为人生苦短,所以一直在摸索,去寻求出路也在寻求生命的意义,探索世界的本质。
“再跟你们说一个事,我们村以前有个鳏夫,家里就剩一个老娘相依为命,那鳏夫老婆的死说起来还是个稀奇事,早年间我们这里还没发展起来,人们没有路子求生,就跑去偷东西,那鳏夫就是其中一个,有一次他偷了隔壁张家的鸡,往家里一炖,美美地吃了两次,人张家就闻着味儿寻过来了,说你家穷成啥逼样,我又不是不知道,哪儿来的鸡,是不是偷的我家的,那鳏夫也不认,死咬着自己就是发了一笔财,这鸡都煮成菜了,张家也没证据,就说……你敢发誓吗?”
“鳏夫根本不信这一套,于是拿自己老婆赌誓,说我要是偷了你家鸡,我老婆就被车撞死。这老小子想着小村子里哪来什么车啊,就算是要应誓,不出门不就完了嘛,可后来,两个月不到,他媳妇儿要回老家看她爹,出门就搭了一个货车,那货车跟其他车追尾,他媳妇儿就这么没了。”
“刚开始不是说他有个老娘相依为命嘛,他媳妇儿死了后,这鳏夫没有再娶,一天天游手好闲的,也没姑娘肯嫁给他,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跑去偷别人家东西,而且又被人家逮着,被偷这人家霸道得很,非要他赔双倍,这老滑头被当场抓住,也认了,说一定会赔,不赔他老娘就归西,结果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其他人纷纷插嘴,“他老娘死了?”
“没错。”
这结局理所当然。
“第一年,他老娘没事,第二年春天,他老娘就死了,而他给人家的期限就是一年,谁叫他非要乱发誓呢,举头三尺有神明,他还非觉得第一次那是巧合。”
旁边有人揶揄,“那你媳妇儿问你有没有出去偷人,你也不敢发誓吧。”
老李红着脸斥道,“去去去,瞎鸡儿扯,我哪有偷人。”
几个人笑笑闹闹,一桌子唯一一言不发但已经醉意朦胧的奎因宝,说话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小儿科,祥云市的大事,除了地震,三塔没倒,以前这里打过仗和发过水灾之外,还有一件鲜为人知的事。”
“啥事儿啊?”
“你们知道段家的惨案吗?一晚上,段家死了十三口人。”
老李面露疑惑,到一边听他们聊天的老板娘倒是知道这事,于是开口问道:“段家那次,不是火灾嘛,人家家大业大,伺候的下人打翻了火烛,把家给烧了。”
奎因宝嘿嘿一笑,打了个醉嗝,“放屁!就算是火灾,那门是开着的吧,怎么没有一个人逃出来?还有……那火为什么只烧了段家,没波及到其他人。”
奎因宝这么一说,老板娘也沉思了起来。
在那边在卖关子的时候,薛宜忍不住问罗绛,“绛绛,那边吹牛有模有样的,是真的吗?”
罗绛喝了一口茶,“前两个故事倒是有迹可循,半真半假,最后这个要听他怎么说了。”
毕竟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算是灭门的惨事了。
奎因宝借着醉意接着说到,“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哎呀你就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说。”
众人来了兴趣。
“是因为娶媳妇儿给闹的。”
“切……”
“哎,你还别不信,段家是白族,你们知道白族娶亲都有个习俗,就是掐新娘,可段家没存好心,娶了个老远的摩梭媳妇,当晚就把人家掐死了。那媳妇死了化成厉鬼,报复呢。”
白族掐新娘这事儿,罗绛倒是听导游解说的时候提了一下,据说是掐得越红越紫,代表以后的日子越红红火火,可这掐死是个什么操作?
“他段家生意做得那么好,图啥啊。”
奎因宝摆摆手,“那是你们不知道,段家那会虽然挣得不少,但人多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尤其那段老爷子,又奢侈惯了,那点钱哪够花啊,于是他就想了个歪招,娶了个山旮旯的儿媳妇儿,给弄死了,听说是献祭,你没看见段家现在基本垄断咱们市的银器玉器生意吗?”
奎因宝闷了口酒接着说,“可别说,那新娘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以为嫁到段家来是来享福的,没想到结婚当晚就死了。”
听到这里,罗绛心神一震,差点拿不住杯子,这故事……听起来有点熟悉。
老李嗤笑,“哟,又吹牛,说得你当晚在一样。”
奎因宝摇头晃脑非常不服气,含含糊糊地说:“那是当然,我以前……在……段段家……做过事儿的。那新娘死了以后没多久,段家的生意就起来了,可惜……段家走水,一家子死得七七八八,就剩下在外面读书和远嫁的大女儿和小儿子还活着,他们家的繁荣都是那死去的姑娘换来的。而那个着火的屋子,就是供的那姑娘,我可记得那姑娘死了以后,一直没见着尸体。”
这下,卫霖蔷也放下了筷子,愣愣地看着罗绛,“绛绛……这……”
罗绛握着拳头,起身走到了隔壁桌,问:“请问……老先生,您说的段家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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