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满了物资,所以行车一直不快,比起赶路,江画一行人倒是游玩的意思更多一点。
但之后江画却精简了行李,抛弃许多享受之物减轻了马车重量,之后又让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下车,除了轮换着驾车的两个人外,剩下的人都要跟着马车跑步前进。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大家也明白以后恐怕不会少遇上劫道的,为了自身安全,倒是没人抱怨喊累。加上带的干粮充足,沿路也一直有补充,时不时江画还会带着几人进山打打野鸡兔子来补一补,大家营养便很跟得上,从一开始跑不了多久就累的手软脚软,慢慢地体力都好起来,队伍里不论男女,都练出了一身肌肉——江画也是。
不过就算江画自己有本事,也肯教绿芜几个,加上他们的武器皆是上好,尤其身为满人家仆,几个小子也都练过箭术,往往能在几十步外射杀小半劫匪,但此后的路程里,每人也都免不了或轻或重地受过伤。
好在江画的医术还算靠谱,对外伤更是结合了来自后世的经验,技术颇好,才没有再出现减员事故。
而每每遇上短兵相接,江画因之前靠着灵泉作弊打足了底子,身手最好,力气最大,便往往身先士卒。加上她身为队伍头领,又要时刻注意其他人的安全,反倒是受伤最多的那个。
最危险的一次,被人一刀侧着划过头脸肩膀,若不是她平日里为几个心腹处理伤口时会细细教导他们其中原理,那一次绿芜愣是白着脸全部照做——她恐怕都坚持不下来。
绕是如此,最后江画也在马车上躺了两个多月,脸上留了长长的一条疤。
不过从那之后,本来多是呆在后方,不是很情愿打打杀杀的绿芜和黄叶终于主动起来,冲的倒是比男人们还狠了。
此时到了目的地,江画回首看向身边几个面有风霜却眼神坚毅的少年男女,遗憾少一人之余,心中也缓缓升起豪情。
这一年走下来,不仅是这几个十六七八的青少年明显成长了,她的成长,或者说改变,也很明显。
不再是纯粹的政治动物,她染上了江湖习气,生活上越来越不拘小节——从衣服里抓出跳蚤也能安之若素。更重要的是,她终于具备了悍不畏死武人精神。
这悍不畏死,不是说主动找死,而是她不会因危险而裹足不前,同时在面对危险,生命受到威胁时,她越来越冷静,临机决断的本事渐高。
此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她的记忆了。
每日赶路时,江画头脑放松时,便会仔仔细细回忆自己最初的一世,无论是从各种新闻、论坛、杂志、小说里得到的有用信息,还是亲身学习过的所有知识,军训的亲身体验等等等等,结合上一世她大力鼓励科学院研究院研究出的所有成果,只要想起一点,她都会在休息时用炭笔记录下来。
一路走来,倒是记下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从穿越者必备的玻璃肥皂等日用品的制法;水泥,混凝土等基建基本材料制法;到小高炉炼铁,黑.火.药,土制木仓械等等,都被她想起记下。只待建立好基地,就能一一试验,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
而现在,这个地方就是江画选好的基地了。
地处山区,道路曲折,通常没什么人来,想要做什么都非常隐蔽。而需要物资情报了,就走几十里山路,便能去往广元县与外界交流,另一面就是嘉陵江,虽然这里没有天然港口,但江画已经选好一处地方,稍稍改造后,只停些小船还是不难,顺江又是一条路。
如果真的运气不好,在她低调发展时露了端倪,不论是往山里跑还是坐船,都能很快摆脱追兵。
而四川虽然山多路险,但身处盆地,气候相对宜人,同时比起云贵等地都是少数民族来,又是汉人居多,交流也不会困难。在不考虑进攻时,只把这里当做一个初期发展的基地,简直不要太方便。
最重要的是,江画大学期间就在川省读书,比起大条件大差不差的云贵黔几省,也就这里她最熟了。
或许是路上反打劫的次数多了,江画几人倒是跟着那些逃农隐民们学了一手找地方的好本事。
他们很快就寻到一处隐蔽山坳,其四面环山,唯二的出路中,一条乃是类似一线天的山缝,只要两人就可以守得滴水不漏;而另一条却是个位于另一边山腰的天然隧道,隧道不长,两端出入口都掩盖着茂密的草木,几乎不会被发现。更妙的是,山坳中有流水,这样既不担心暴雨积水,平日生活用水也近便。
若不是地方不大又没有太多平地,无法开垦田地,这里跟世外桃源比起来也差不太多了。
找好地方后,花了几天清理出几个碎片式的空地,江画几人就着手头的工具便建起房子。
因为只准备做初期基地,江画几人也没有花大力气,直接就着砍下的树枝树干,造了五间木屋便算完成。
除了两间木屋用作居住,剩下一间用作茅厕,放在地势最低之处,挨着溪水下游;一间做公共厨房;最后一间最大也最简单的,江画是预备用作学堂的。
自古以来,造反简单,成功却难。
概因大多造反——也叫做农民起义,细究起来也不过一个手段:裹挟流民。
天灾人祸下日子过不下去了,便总有一伙子人起头冲击大户或政.府机.构,一旦成功,杀了地主或县官,开了人家的粮仓,大家吃到粮食了,事情做下了,便是造反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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