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艰涩道。
今晚船上格外寂静,姜瑞实在睡不着,便披了件外衣立在船头。水面平静无波,风吹得他的脸有些麻木。
姜瑞正在发呆,就感觉身边多了一人,一看果然是沈祀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怎么今日一直在叹气?”沈祀年问。
“祀年啊。”姜瑞感慨道。
“嗯?”沈祀年已经将兜帽取下,闻言轻轻地应了一声,姜瑞又是一叹气,丝毫没有察觉出对方那一声里的温柔。
“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千万不要去等。”姜瑞不知怎么的有感而发,姬瑶和陈毅风认识这许多年,暧昧着暧昧着直到临死之前才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现在回头看来实在可惜。
一个琴姬,觉得自己出身低微,一个游侠,觉得自己漂泊不定,就这么蹉跎了许多年,等到死时才后悔浪费的那许多时光,可后悔有什么用的,这世间最无用的就是后悔。
“嗯。”沈祀年仍旧望着他的侧脸,只是这一声要坚定了许多。
两人又在船头静静立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里,刚准备歇下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走水了。”沈祀年从吵杂的声音中分辨出关键。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姜瑞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提,和沈祀年匆匆来到甲板上。
这样的夜晚除了孩童大概没有人能心无旁骛地睡去,所以不过片刻船上的人便都醒了,集中在甲板上。
画舫已经被冲天的火光淹没,在广阔的河面上显得十分渺小,众人茫然地站在甲板上,心思通透些的已经猜到了一二。
有人不愿相信,嘶喊着要去救火,却被其他人拦了下来,船上瞬间乱成一团。
“都闭嘴!”最终还是蝶儿让众人安静了下来,她年岁还小,可经历过这段时间的风雨,却像瞬间长大了一般。
“蝶儿,让他们别拦着,让大家快去救火啊!”
“锦瑟姐姐。”蝶儿擦去眼角滚落的泪珠,捂着脸痛哭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姐姐给自己选的路啊。”说完便瘫软在了地上。
那名叫锦瑟的女子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火足足烧了三个时辰,直烧得画舫只剩下一个木头架子方才熄灭。直到火灭之前没有一个人离开,也不再说救火的事,只是静静地伫立在船头,等着画舫燃尽。
天终于亮了,大家经过昨晚精神都不太好,可也没有休息的意思。伤心难过之后,他们剩下的大概只有对未来的惧怕了。
姜瑞虽然得了姬瑶的嘱托,这时也不好主动开口,反倒是蝶儿哭够之后最先冷静下来,让众人聚在厅中,自己则找姜瑞说话。
“昨晚我睡不着就出去走了两圈,恰巧看到你们与姐姐说话。”蝶儿的眼睛还肿着,看起来十分可怜。
“我知道姐姐将我们嘱托给了您。”蝶儿继续道:“现在这时候大家戒心都有些重,但不用担心,我会劝着大家,以后的事……就拜托两位了。”
“你长大了,姬姑娘也可以放心了。”姜瑞叹道。
姬瑶其实早就为他们想好了出路,船上百余号人,多是拖家带口的。这些人姜瑞将姬瑶留下的银子分了些给他们,又让曾受了他恩惠的人照看,这些人虽然不能直接出手帮他,但藏一两家人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姜瑞托了许多人,将这些人彻底打散了,也避免凤邯发现后作怪。
剩下的二十来号人则难安排一些,因为剩下来的都是姑娘家,年岁又小,托给谁都不放心。好在姬瑶留下来的银子多,便让她们暂且呆在船上。
安排好各人的去处,众人便将大船上的乌篷船改造了一番,让姜瑞和沈祀年扮作渔夫回到了岸上。
太子府的事被压了下来,但多少还是泄漏了一些风声,姜瑞二人东躲西藏,终于联系上了凤宣。
凤宣帮了他们许多,如果不是他早就在太子府外安排好接应的人,只怕沈祀年即使用毒威胁,也不会这么顺利地逃出来。
凤宣见他们无事也很是欢喜,只是对姜瑞提出的要求却有些犹豫,避过太子的耳目简单,但凤伫就没有这么好糊弄了。更何况他实在没有为这些人冒险与凤伫撕破脸的必要。
“王爷可还记得我从药谷来时与您说过的话?”姜瑞也不急,他和凤宣能交易一次就能交易第二次,无非是筹码大小罢了。
“记得。”凤宣缓缓道,回想起他千里迢迢从药谷赶到凤首洲,对自己说的话:“王爷,我能让你不再依赖他人。”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带着少年独有的自信与洒脱,可他说这些却是为了救另一个人。
现在,他又和自己说了同样的话,这一次依旧是为了别人。
“王爷不想登上这世上最尊贵的位子吗?”姜瑞问。
想,凤宣当然想,以前身体不好时他只想着养好身体,能活一天是一天。可等身体好了之后,他才知道真正麻烦在后面,他的兄长厌恶他,他的侄子忌惮他。他本无意争那个位子,可不争,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凤宣的野心姜瑞从来不怀疑,所以听到肯定的答案后他也并不惊讶。
朝臣,富商,江湖人……姜瑞就像一条线,将这些原本没有联系的人紧紧捆在一起。如果只是救命之恩,谁会愿意放下身家性命帮他,真正使这些人心动的不过是姜瑞背后密密麻麻的利益网罢了。
这也是凤宣答应姜瑞的原因,否则一个大夫,即使医术再高超也无法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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