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再谈论那些小人物,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此行来意上,“阿父,女儿自六年前丧夫,这些年一直形单影只,孑然一人。女儿本想一辈子守寡,但眼看妹妹们一个个嫁人,现在子女双全,女儿心生羡慕,所以,也想再给自己找个伴。”
皇帝不动神色地笑了:“哦?你看中谁了?”
襄平露出羞涩的笑意来:“承羲侯府萧家四郎,萧谨言。”
皇帝心道果然,如果之前萧谨言没有来求赐婚,如果之前没有明成晖的那一番话,皇帝说不定就答应了。
毕竟相比于让萧谨言成为宸王的女婿,还是让他成为自己的女婿更放心些。
不过现在,他另有打算了。皇帝是一个下定了主意,就不喜欢再改动的人,只能说,可惜襄平来迟了一步。
而襄平不清楚皇帝在想什么,犹在试图打动皇帝:“阿父,我听说开国初期,乾宁公主的驸马就是萧家人,你看时间过了一百年,当年的佳话重现,这是何等的喜事!”
她不提乾宁公主还好,一提皇帝就火了:“怎么,你想效仿乾宁?”
襄平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突,拿不准皇帝说的是驸马还是摄政,她含糊地试探道:“开国时承羲侯就是驸马,萧谨言也是未来的承羲侯,让他当驸马,岂不美哉?”
皇帝却不理会襄平的试探,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襄平,朕记得小时候,朕曾不小心点燃了烟火炮仗,被先帝好一通训斥。那时,朕也曾提起前人的事情,问先帝,为何乾宁能在宣政殿前放炮仗,而朕却不行?你知道你的祖父说了什么吗?”
襄平的心慢慢变凉,僵着脸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前人能做的事,时过境迁,后人未必还走得通。”
襄平心中大惊,她努力维持着脸色,僵硬地笑了笑:“阿父,您又说笑了。”
“回去吧。”皇帝负着手背过身,不再看向襄平,“你若真想好好过日子,那就招个驸马。其余事,不要管太多。”
襄平直到走出紫辰殿,都觉得自己半边身子是凉的。
皇帝他,什么意思!
.
萧谨言被皇帝强行赶走后,连着几天都心神不宁。
他心惊胆战地等了五天,还是不见襄平公主的赐婚圣旨。
反而是好几个与襄平走得近的臣子,纷纷被调职。
萧谨言突然福至心灵,立刻朝承羲侯的书房走去。
“祖父”,萧谨言刚推开门,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请您上书请婚!”
承羲侯现在看到萧谨言还是满肚子火,他哼了声,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敢来见我!”
“祖父,要打要骂稍后再说,您先写折子求赐婚要紧!”萧谨言急切地说道,他活生生被拖了四年,先是有和亲,后来他要守孝,前几天又闹出招驸马的事,萧谨言真的是被折腾怕了。
“赐婚?”承羲侯狐疑地看着萧谨言,“圣人同意了?”
如果和光郡主真的能成为他孙媳,承羲侯当然乐意,可是问题在于,皇帝不乐意。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跟皇帝对着干。所以明知萧谨言很喜欢宸王家丫头,承羲侯也不敢轻易放出准话,只能自己出面当这个恶人。
萧谨言知道祖父的顾虑,也知道这件事是他们萧家做的不地道,承羲侯和宸王都有各自的考虑,萧谨言只能尽自己所能,来取得两全。
好在他在银枭卫里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现在皇帝不会怀疑他的忠心,而且从他挑破这桩婚事后,虽然皇帝没有明说,但是萧谨言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皇帝动容了。趁皇帝还没改变主意,赶紧给皇帝递台阶啊!
“祖父,你就信我一次,写奏折吧!”
承羲侯将信将疑,不觉得皇帝真的放心让宸王府和萧府联姻,但既然萧谨言都这样说了,他试着写一封也无妨,反正已经被打回来一次,再退一次也没差别。
然而这次的结果出乎承羲侯意料,没隔几天,赐婚的折子允了。
圣人亲笔批复,赐承羲侯府四孙萧谨言与和光郡主共结连理,择日成婚。
圣旨送到宸王府的时候,宸王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才过去多久,萧谨言,居然还真弄到赐婚圣旨了?
他是不是答应的太随意了?
宸王府和萧府都喜气洋洋,这桩婚事悬了四年,现在可算落实了,还由圣人亲自赐婚,体面至极!
萧谨言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整整四年啊,他可算熬出头了。
满城喧哗中,萧谨言又想起另外一个人,冷冷笑了。
赵恪,你简直好极了,我们这仇,日后慢慢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科举:
明成晖:我觉得我写的诗特别好,我要参加科举,让更多的人来欣赏。
皇帝内心:你疯了吗,你堂堂大统领参加科举干嘛?银枭卫太闲了吗?这几天没事情可做吗?
考后,皇帝腆着脸要来试卷,从里面翻出了明成晖的试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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