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名尚在惊怪,马夫已跳下车,摆好脚踏,掀开车帘,但见吴敬夫妇,带着女儿吴瑕,先后从车里走下。
项名早有入朝为官的想法,朝中那些重臣,他虽攀交不上,却一个个做过打听。
他一见吴敬,便认了出来,眸中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这可是九卿之一的大司农,项名几步开外便抱拳相迎:“吴大人,吴大人,真不知是什么风,在除夕之日将您给吹来了。”
吴敬笑笑:“本是打算明日初一再来拜访,奈何答应了夫人,明日陪她回娘家,便今日来了,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一家团聚。”
项名闻言,侧身让路,紧着将人往府里请,边往里走,边赔笑道:“吴大人能在除夕之日光临伯府,是我们的荣幸,求之不得,哪里会打扰。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进了正厅,项名忙对项肃德道:“爹,您看谁来了。”
项肃德定眼一看,眸中一惊,忙上前相迎:“哎呀,吴大人!您怎么来了?”
吴敬环视一圈,没见到项竹的身影,道谢的话,还是等项竹来了再说,于是,吴敬礼貌含笑道:“今日携夫人前来拜访,希望不会唐突。”说罢,他指一指一旁的随侍:“将表礼奉上。”
那随侍奉上的礼品,装在极好的盒子里,很是看重项府的样子。
项肃德和项名愈发惊喜难耐,虽然项肃德常被人请去家中题字,却从未有过位高权重之人来项府拜访,今日吴敬的乍然到来,以及这表礼的用心,让项肃德颇感惊喜之外,更觉在项秉德和项承德俩家面前,赚足了颜面。
项肃德请了吴敬夫妇上座,自己在一旁陪坐,何氏忙叫人上府里最好的茶,挨着项肃德坐下。
吴敬落座后,何氏满是喜欢的神色看着吴夫人身旁的吴瑕,夸赞道:“这位是吴大人千金吧,长得可真标志。”
吴瑕闻言不做反应,吴夫人这次是随夫君前来,她有封诰在身,自是不喜与何氏这种人打交道,只含笑寒暄:“听闻伯爷的几个儿子,也是出众。”
项肃德闻言,忙指着项名和项帛对吴敬道:“这是我的长子,这是我的幺子。谦泰行事稳妥,此次除夕家宴,都由其一手置办。”
吴敬扫了项名和项帛一眼,复又问道:“听闻县伯还有一位儿子,生意做得极好,不知在何处?”
项肃德闻言,颇有些尴尬,连连摆手赔笑:“承蒙吴大人相问。我这三子,实在不值一提。”
吴敬哦了一声,来了兴趣,坐直身子,问道:“为何不值一提?”
项肃德根本不想提项竹,吴敬这般追问,委实令他尴尬,但吴敬是什么身份,九卿之一,他问话,他哪敢不答,只得据实回话,心中愈发恼项竹经商之举:“我那三子,身为县伯之子,却外出经商,说出来,实在是怕惹吴大人笑话。”
吴敬摇头叹气,委实替项竹觉得不值,项竹那般人品,在自己爹眼里竟是这般不堪,常言道行行出状元,项竹虽没有进官场,但他在自己的行当里,却也是出类拔萃之人,项肃德眼界这般狭隘,他委实不喜。
吴敬不愿再与项肃德多言,端起茶盏自顾自的喝茶。
项肃德被吴敬晾在一边,颇觉尴尬,他也不知道吴敬突然到访的目的,只得猜测着问道:“吴大人可是需要在下题字?”
吴敬正欲答话,却见项竹领着沈欢,出现在门外,踏步走进了正厅。
高姝画眸中闪过一丝欣喜,目光追着项竹,一直看他进来。沈欢自是看到了她,心里头,当即堵上了一块棉花。
项竹看到一旁的吴敬,忙恭敬行礼:“拜见吴大人!”
沈欢脸上绽开一个笑意,忙向吴瑕挤眉弄眼,吴瑕看着沈欢这般可爱的模样,抿上笑意,冲小姑娘不断的挑眉逗弄。
吴敬站起身,上前两步,跟项竹见礼:“谦修,你可算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尤其是项肃德,更加惊异,方才吴敬进门,可都没有跟他见礼,为何要跟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见礼?项名在一旁看到这般变故,更是神色不渝,不免瞪了项竹一眼。
项竹又先后跟吴夫人和吴瑕,相互见了礼。
见礼过后,项竹对吴敬道:“吴大人,不知你今日过来,在下今日有件私事得先处理下,吴大人先请上座,待在下处理完事情,再跟大人赔罪!”
吴敬方才项竹进门时,便注意到项竹神色难看,笑言:“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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