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骨修不得不养着他,也愿意养着他,每天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晃悠,都是极开心的。
时光的轨道延伸至远,展府在各个世家中终于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成家与荣家自然是以祁家为首,而屠魔台一站,让祁千行与展古耀的关系彻底恶化。
展柔黛的名声也随之破碎,一传十,十传百,展柔黛最后就成了老百姓口中不知羞耻的dàng_fù,大庭广众之下混淆视听不说,为了自己的私欲逼迫祁家少爷强娶,简直恶劣至极。
听说,展柔黛最后只嫁的一个富商少爷,那少爷矮小肥胖,贼眉鼠眼。
祁言对于这些本来是不屑于去听的,但是楼骨修知道他离开祁家后,就会经常打探些正道的消息,故作无意的说给他听。
祁言知道,楼骨修是在为自己尽孝心。
祁家对外宣称,祁言掉落悬崖至今未寻到。一开始有人怀疑,还说在街上或者店铺里看见过祁言,但日子久了,就没有人再会想着这些事情了。
倒是祁言,没有刻意地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自由自在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最初,他抛开少爷的身份,将自己想做的却被祁家少爷这个身份限制的事情全部做了个遍。弄得楼骨修很是不喜,其他的不说,就有一次祁言去青楼……
咳咳,旧事重提就太过无趣了。
离家大概五个月后,某一天夜里,祁言悄悄的回家了。站在父母的厢房门前,用手指在纸窗上捅了一个洞,向里面看去。
祁父祁母早已睡着,祁言也就是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接下来一连三日,祁言每日都去捅窗户纸。
第四日晚上,他刚要捅窗户纸,窗户便被打开了。
祁千行披了件外袍,皱着眉头站在里面:“我一猜就知道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回来作甚?”
被抓包的祁言低着头,喃喃道:“看看您和娘亲……”
“看就看,捅什么窗户纸!老子一连糊了三天的窗户了!”
祁言委屈的瘪嘴:“不捅看不见啊……”
祁千行瞧他的样子,挥了挥手:“行了,下次要来赶早点,趁你娘没睡的时候让她看看你。省得天天对我哭,怨我赶走了你。”
祁言听得一愣一愣的,震惊好久,才不可置信道:“您、您同意让我回来了?”
“谁同意了!”祁千行胡子一动:“悄悄回来看你娘,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得到这个准许的祁言就非常开心了:“嗯,我知道了!”
“傻小子……”
祁千行轻哼一声,关上了窗。
那日起,每到跟家里约定好的日子,祁言就会偷偷摸摸跑回去,有时陪祁母唠家常,有时跟祁父下棋,日子仿佛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祁言才知道,祁父早在他第一天踏入魔教的那一刻,便知道了。
他对还是‘小厮’的楼骨修产生感情、以及去参加展霓裳的婚礼,这些,祁千行都知道。
就是因为知晓一切,所以趁着祁言坠崖之际,索性用这个名义恢复他的自由,放纵他去做想做的事情,与喜欢的人毫无顾虑的在一起。
祁父的开明让祁言很是诧异,因为在古代,能有这般觉悟的老人可少之又少。
相对于祁父,祁母就非常的不理解了,好几次她都拉着祁言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跟楼骨修断掉,没了展柔黛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她还能给祁言找到更好的姑娘。
每一次祁言都会回绝,因为他一刻都不想有背弃楼骨修的想法。
一年里,偶然见过荣安昇几面,对于祁言的选择,荣安昇决定支持。
“我不会在意你所做的决定……但是真的不与成柯和成竹坦白吗?”荣安昇浅声道:“成竹一直以为你不在了,每次提起你都会哭。”
祁言抿着唇,轻轻摇头:“随缘吧,将来要是真的躲不掉,便告诉他们。”
祁言和楼骨修的事,知道的人越少才好。
这段感情算是隐藏在暗处,在这里一年里相安无事,也许以后的某一天会爆发,被世人的口水淹没、唾弃,但楼骨修和祁言都不怕,这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初春之际,绿色才刚刚露出芽尖儿。空气虽然清新,却也带着一丝没有彻底褪去的冷寒。
祁言站在一座面朝青山瀑布的小筑前,感受着竹林中飘过来的竹香。
。”展霓裳的声音传来,祁言望过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展霓裳格外美丽。
“霓裳,你的身体还好吧?”
展霓裳自坠崖,因冰寒的冷水浸泡,导致寒邪入体。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楼骨修将她安排在这小筑内,没有人陪伴,只有一个婢女和无尽的药材。
展霓裳坐在祁言的旁边,轻轻咳了咳,道:“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霓裳,我是你哥哥,来看你是应当的。”
展霓裳轻笑着,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和教主还好吗?”
祁言点头:“很好。”
“那就好……”展柔黛呢喃着。
祁言盯着她苍白侧颜许久,主动问道:“霓裳,你还喜欢古修吗?”
展霓裳一愣,看着他的眼眸中泛着清澈的柔光。
祁言勾唇一笑,又问:“那你还喜欢我吗?”
这次,展霓裳没有表现出不解,反而淡然的看向远方。
“不,也许我喜欢的,一直都不是你们。”
不是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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