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向是冷静又看起来好说话的样子,这样一闹,他也只能投降,想着回了家也能打个电话叫医生或者护士上门,倒也不要紧。可能她吓到了,只想着赶紧回家吧。
卢嵇叹气:“行吧。你能走么?我抱着你吧。”
江水眠死命摇头:“不要紧……我……”她样子看起来却不怎么好,卢嵇在去医院这件事上退步了,可不会再让她,拿毯子裹着她,直接胳膊一夹,带着弱的锤他都跟闹似的江水眠从侧门出去,一手打伞一手抱她,上了车。
司机是黎总统派来的,一路上雨水打在车窗玻璃上,卢嵇之前已经打过电话,让人确定府邸周围的安全,徐金昆也派人加驻在房子周围。江水眠蜷着躺在后座上,头枕在卢嵇腿上,身上有没干的雨水,打着寒颤,额上冒汗,一面疼的她觉得自己再累也不可能睡得着,而另一面浑身的疲惫和晕眩让她几乎恍惚。
她只感觉卢嵇的手很热,一会儿像专心做事时漫不经心的小动作一般轻轻梳了一下她鬓角的头发,一会儿又感觉他把手掌微微用力摁在她额头与侧脸上,低下头来看她的脸。江水眠印象里只有这些了,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懒散,后背和胳膊酸痛,正躺在干燥的被褥之中。
她懒洋洋转过身去,台灯亮着但被温柔的压低了灯罩,一个圆凳就在床头,桌上一杯热茶还在冒着水汽,外头响着呼呼的风声和雨声。她听见有人在外头走动,忍不住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有人么……?”
那外头脚步声忽然一顿,赶紧走进来,站在门口又停住,江水眠抬起头来瞧见卢嵇搓着手站在门口,他满脸局促:“眠眠你想吃东西么?身、身上还难受么?”
江水眠心里骂了一句:……他肯定知道了。
卢嵇看她起身,赶紧就要去扶她,江水眠推开他的手,心道:我这是来大姨妈,又不是生了个孩子!你能不能别这种态度啊喂!
她倚在床头:“我要喝水。”
卢嵇赶紧往外小跑:“好好好这就倒!”
江水眠听见他在外头倒水,掀开被子瞧了一眼自己,这年头还没发明一次性姨妈巾,不过她身上已经垫了东西了,她想了想道:“你这儿不是没有女佣么?你找谁给我换的衣服!”
她侧耳就听见外头卢嵇紧张的手一歪,杯子倒了,他烫的直吸气,脑子里都忘了要说什么:“啊……那个,哦对我叫了护士来!”
江水眠:……他真叫人来给她看病了?!
卢嵇自然不敢说自己叫了两个医生三个护士过来,对方似乎也听说是卢五爷遭了暗杀,又有黎大总统和徐大帅的指示,带上了全套器械开着车过来,就怕卢老爷一会儿抢救不过来直接拿担架扛走了。
结果上了楼,卢嵇却挡着不让两个男医生进,非说让护士先给江水眠检查一下,他们这才知道卢五爷也就脖子上青了一块儿,其他的连点皮也没擦破。三个护士进去检查了半天,出来一脸无语。
卢嵇如临大敌:“到底怎么了?”
几个护士半天道:“只是例假而已。我们帮她换了衣服,都收拾好了。”
卢嵇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也涨红了:“……哦。”
医生也有点尴尬,忽然感觉自己拎着沉甸甸简易手术箱都是笑话:“……这样吧,我开点药,也拿点止疼片,等她起来如果还疼的厉害就喂她一点。”
卢嵇就跟让一棍子打蒙了似的,颤颤巍巍的点头拿了药,忽然想起什么:“你们别走啊!她要是一会儿醒了,我、我怎么跟她解释啊!你们至少留一个护士在这儿,一会儿好好跟她说明一下这件事吧!”
那两位医生简直想扶额:“卢先生,您随便找个年级比她大一点的女人,什么长工啊,婆子啊,都能跟她解释,何必要我们在这儿等她醒过来。”
他们可是真不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了,那医生装模作样的给卢嵇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一群人就拎着大小箱子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卢嵇在屋里坐立不安了没一会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这整栋楼里!都没有一个女的啊!
他总不能在半夜跑到马路对面去敲门,请对面宅子里手抖耳鸣的老太太来给江水眠讲授生理知识吧!
他现在就在祈祷江水眠不要在夜里就醒来啊!万一她自己也傻乎乎的,对于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明白,还问他为什么会流血,他到底要怎么回答啊!
要是明天白天他还能想方设法让人借个女佣过来,要是夜里江水眠醒过来,就是要他一个人面对无知少女的生理知识三百问啊!他现在真想手边有本医学书,好让自己能面无表情一脸淡定的在江水眠面前背出一系列医学名词啊——
卢嵇进屋坐在她床头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走出来,站在外头客厅里来回打转。他还是该准备一下台词,万一江水眠会问呢。卢嵇在外头嘴唇打哆嗦的窃窃私语了半天“正常的生理现象”“女孩子都会这样的啊”“习惯就好了”,越想词儿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就在卢嵇来回踱步,快要抓狂的时候,忽然听见屋里传来江水眠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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