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是希望江水眠能在天津好好读书安定下来。
宋良阁这个想法确实也无可厚非,卢嵇自己也有自信给她更好的教育和环境。
但重要的就是江水眠太有主见了。
她说想跟宋良阁走就谁也拦不住, 她如果想留下来就谁也带不走。
他把不准江水眠的想法, 毕竟她跟宋良阁生活好多年, 肯定舍不得离开他……
想一想, 卢嵇就忍不住头疼起来,他现在甚至希望两个人在北京的这趟短旅行永远不要结束,甚至希望当时如果是他带走江水眠该多好。
虽然只是幻想, 但如果当年江水眠被她养大——
他要在普鲁士酒馆楼上的阁楼里给她支一张小床,在他经济条件不景气的情况下,或许他会自学了裁衣,买来大人的旧衣服给她改作裙子, 或许她会趴在缝纫机旁边看他;要在从大学放学之后去附近的学校接她回家,要在他常去的那家面包店只给她买一个带奶油的小蛋糕回家;要和她在从普鲁士回香港的船上住在顶层的房间,给她一一介绍他们经过的海峡和大陆;或许那时候就会是他在天津挑选房子的时候,带着江水眠,听她颐气指使的要阳光最好的那一间。
当然卢嵇后来也想明白了。这也只能是幻想。
他多少次差点悬在生死线上,他给不了江水眠在苏州的那种平静的生活,她估计也不会长成现在的样子。
更何况,说着宠她,宋良阁远胜于他。
卢嵇揉了揉脸,正想着自己别想了,趁着还有点空闲时间去准备一下兵工厂的事情,就忽然接到了北京打来的电话。
来电话的是徐金昆手边的秘书:“卢五爷,徐老让我跟您知会一声,就在今天凌晨,你们从北京开车刚走,夏秉被人暗杀在暂住的公寓内。”
卢嵇心里一惊。徐金昆派人打电话过来,显然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他握着听筒道:“徐老知道是谁做的么?现在还会跟夏秉有利益冲突?”
那边的秘书声音很冷静:“徐帅目前也在调查。夏秉死状很奇怪……他身上各处骨头都被打碎了,两条腿都被敲的不成样子。徐帅那边怀疑过那位美国记者,正好让我来问卢爷一句,那位女记者是不是会武。”
卢嵇:“她是似乎学过格斗散打,技术很高超。但是她为什么要杀夏秉?她跟夏秉毫无接触,美方跟夏秉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这会儿风口浪尖上,我们几次要求使馆交人,她应该已经离开中国了。”
秘书叹道:“现在重要的问题就是,找不出来谁有可能要杀夏秉。但是……这件事对徐帅很不利。”
卢嵇想来想去,确实想不出来哪一方要杀夏秉。
阎百川很信任夏秉,而且夏秉是他手底下为数不多有忠心又有主见的人,他不可能自折羽翼。其他人在最近这段时间跟夏秉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或许说其实是有的,徐金昆和夏秉发生争执一事,在北京是闹得人尽皆知。
徐金昆的名声本来也就一般,夏秉一死,怕是最先被怀疑的人就是徐金昆了吧。难道最近是有人想诬赖于徐金昆?然而秘书却说杀人现场什么也没留下,更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什么证据指向徐金昆,如果是诬陷,未免做的不合格。
或许说是私仇,趁此浑水摸鱼?
然而夏秉一死,直系内部的关系却变得异常紧张。
阎百川知道这件事情后,忽然噤声,打电话将其他驻派在京津的山西官员全部调了回去,显然是拒绝再跟徐金昆有交流来往。其他和徐金昆稍有不和的直系军阀,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在北京不怎么露面,显然噤若寒蝉。
夏秉为人老实,有点愚忠,有点脑子转不过弯,但是处事能力还算不错。而他晚年膝下才得一子,那儿子性格很横,不太听管教,夏秉也宠溺的厉害,一直都不跟在夏秉身边。徐老只知道他儿子常出现在天津一带,不过不太出来露面,打这通电话就是托卢嵇找到夏秉的儿子,无论如何把夏秉的遗体和他这宝贝儿子都给送回山西去,就算找不出凶手来,也要对阎百川有个交代,不要跟他撕破脸。
卢嵇也有点头大,只能赶紧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就准备出去一趟,托人去找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夏家少爷。
另一边江水眠坐车回了她和宋良阁住的哪所院子,只是去敲了门,出来开院门的却不是平时照顾他们的婆子,而是一个年轻的武人。他脸颊瘦削,下巴略尖,眉毛淡淡的,个子很高,显得整个人锋利又硬气,像是个一开口就会得罪别人的性子,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
他一拉开门看见了江水眠,似乎愣了一下。
江水眠并不认识他,皱了皱眉头:“我来找师父,他不在么?请问你是?”
那年轻男子却一副不想给她开门的样子,皱了皱眉,道:“你快走吧。”
江水眠瞪眼,冷笑起来:“你说什么?!这是我家,我住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走?你是谁?”
年轻男子死死站在门口,似乎想说什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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