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那些强兵每打出的一颗子弹,都有你的功劳。”
卢嵇似乎并不会被他的话伤了心,或许他本身就曾经上过战场,为自己的行为愧疚的够多了,这会儿心口上结了一层血痂,阻挡着四周的暗箭,让他一门心思为了自己的目的努力。
江水眠听了这话,心底却忽然不平衡起来,她恼火的将杯子往桌案上一摔:”放屁!那英美卖枪给你们,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让英美也背这个责任。是不是引进枪的洋行,运枪来的货船,那些产线工人的家庭,都要来分担这些人命的责任。而你这个抱着玉玺不肯撒手,天天想着自己要东山再起再当总统的却可以撇清责任,那些要争地盘的却可以抱着美人天天坐着当土皇帝的梦!你的责任可比他大太多了,你还当过三届总统,也他妈没见着你带来爱与和平!如果谁都不想承担那千万条人命,那就去怪老天爷!也怪不着他!“那黎大总统看着江水眠在一旁乖乖坐着,忽然张口怒骂,他也一下子被震懵了:“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水眠抬起手指:“你他妈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就是不怪开枪的,不怪下命令的,也不怪带兵打仗的,就怪他这个生产枪的!都一帮懦夫!”
卢嵇转过脸来,万没想到江水眠替他说话,这句句话都到心窝子里了,他觉得自己真能红了眼眶,仿佛为了掩饰情绪似的,他做出夸张的满脸感动,眼里都跟落着星星似的,一边摸她后背顺毛,一边夸张的吸了一下鼻子,道:“眠眠,在外人眼前你还是会替我说话的,你也不只是光怼我啊——好感动!”
江水眠心里气的要死,竟然就让他这个夸张的但估计也有几分真心的感动表情,给逗笑了。她摆了摆手,不说话了。
黎大总统也陷入了沉默,半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确实,怎么都扯不上他。华北的人,其实没有几个不敬重卢焕初的,就是因为知道他办厂多么不容易,所以才不希望他最后掺和这些事,落得个不好的下场。我们这些人,听说过张之洞当年办厂,上下借钱,左右逢源,闹出一堆笑话和毛病的过程。那时候还有个统一的朝廷,算是有规矩,他如今办厂,也不比当年轻松啊。”
卢嵇没说什么,黎大总统拿了根雪茄出来递给他,他摆了摆手,拿出来打火机,替黎大总统点上烟,这才道:“话……也不要绕那么远了。您交出来吧。要是真的在和夫人那儿,我保证不会伤到她。”
黎大总统深深吸了一口烟,道:“我觉得还有个法子。”
此言一出,在场四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江水眠看见他的手肘从桌子边微微抬起来,就已经能预测到他的动作。她猛地一抬脚,先是在桌子底下猛地踹了黎大总统一脚。她这一脚仿佛一个信号,就在黎大总统痛的弯腰,他手里的雪茄掉在了桌子上,那烟头的灰色烟灰跌碎,一缕浓厚的青烟朝上升起来的时候,江水眠和卢嵇同时站起身来。
她一伸手,扑过去,抓住了黎大总统的手臂,将他手臂抬起来。
他似乎没想到对面那个花枝招展的姨太太还是个会武的,受惊一按扳机,那枪口朝着车顶开了一枪!几乎同时,车里又响了一声枪响,显然源于卢嵇那边,她来不及去看他。江水眠连忙先去盘住黎总统的手,扣住他无名指和小指反向一掰,小指连着整个手的动作,那枪自然而然脱手,她一伸手接住,一条胳膊扣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抬枪对准那老头。
这个境况是两边一模一样的。
那老头手里的棍子横在卢嵇颈前,他一只手夺过卢嵇的枪拿在手上,对准的却不是江水眠,而是卢嵇的头顶。
那老头甚至没有离开那个高凳子,而是在卢嵇开枪的时候,抬棍击中他小腿,打的他腿软之后把他拽过去的。
江水眠一脸嫌弃:“你看看,你还要让我救你么?”
卢嵇被拽到老头身前,也很无奈:“我以为我肯定能打中的,这老头躲得太快了。你说的真没错,两三米之内,枪对上会武的,不一定谁输谁赢。”
那老头微微睁开眼来,看向卢嵇:“是他心软了。他打我肩膀我肯定能躲开,要是打我脑袋,我脖子反应没有那么快,就怕是躲不开了。”
卢嵇被他胁迫住,站也站不直。
江水眠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儿么,就是考虑到如果他坐在里头未必能夺得了黎大总统的枪,而我跟你杠上了,谁输谁赢也没好处。现在咱俩这手里都捏着人命了,你看怎么办。不过我的建议就是,你们黎大总统,并不想让卢五爷死,也不想背上他的人命。”
一下子,刚刚两个谈判的人反而失去了话语权,变成了江水眠和那老头的对话。
那老头道:“你是宋良阁的徒弟?”
江水眠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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