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这么凶……
他捂着脑袋转过身去,死死盯着外头啥也看不清楚的苞米地,几乎要背对着她,揉了两下头,就在江水眠以为这事儿已经翻篇儿了,他们已经距离那段颠簸有好几公里的时候,他才小声的似恼火的哼了一声。
江水眠都已经看外头月亮看了好一会儿了,听见他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心道:大哥啊!还记着刚刚那事儿啊!那是土路有问题,你在这儿跟我哼唧什么啊!你难道要我下车,一边拍着地一边骂:都是破路坏,都是路坏,颠着我们卢宝宝了么?!
夜路开了好一会儿,才开到了德州。德州也算是黄河边上,有通商口岸的城,并不算小,只是找个能让满车大爷们入住的洋楼酒店也颇不容易,县长乡绅之类的出来迎接,卢嵇把这些事儿全踹给吴雨林去了,等入住了,司机给拎着包上了楼,他才发现了难处。
作为谈判团队伍里唯一一个带着姨太太出门的人,这酒店自然给安排了一个套房,还给弄了张大床,也不知道是不是卢嵇声名远扬,屋里还弄了好几瓶山东产的红酒。司机把行李放下,就颇有眼力劲儿的关上了门,留下江水眠抱着胳膊站在门边,挑眉看着他。
卢嵇看见大床都心里忍不住多想:江水眠嫖了就跑也就算了!这会儿再睡一个屋,他不就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么!
卢嵇硬着头皮,指了一下沙发:“你睡沙发!”
江水眠直起身子来:“凭什么我睡沙发啊!”
卢嵇还很有理:“因为你个子小。我要是睡沙发,膝盖以下都要搭在外头!”
江水眠拎着自己的行李就往里屋走:“我不管,我要睡床。这么大的床呢,凭什么要你一个人睡!”
卢嵇就怕她这样说,连忙追过来:“江水眠!我跟你讲,你这招没用!我不会上当了!”
江水眠穿高跟鞋穿的脚疼,正坐在床边脱鞋,卢嵇一副看她脱鞋都会被骗的模样偏过头去,她不明所以:“哈?”
卢嵇满脸坚毅转过头去:“你那招不会好使了!你脱衣服都没用!我跟你讲,我不会再被你勾引第二回了!你也别想着提上裤子就跑了!”
江水眠被他说得也有点炸毛:“……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就那天也不是我勾引你,是你先说的好么!那你白天不穿上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岂不是骚的要死了!”
卢嵇嘴硬:“我那不算!再说了——我就算怎么样,那也是真心的,不像某些人,都是没有心的!”
江水眠被他这么一指责,倒是有点词穷,她想说自己怎么没心了,反而又怕最后把自己绕进去,她一下子倒在床上:“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走。你愿意睡床就睡床,不愿意就去睡沙发!”
卢嵇气得跳脚:“你刚刚还求我带你来呢,我对你好一点你就蹬鼻子上脸,你就这么对我!”
江水眠滚在床上,把枕头抱在怀里:“我怎么对你了,这一半床还是你的。至于么,你一米八几的个子,怕我怕的都不敢跟我睡一张床上了?那是之前谁扯谎不让我回我屋里睡得?难道都是我?”
卢嵇也语塞,他争不过她,忽然走到浴室里,把浴室里挂浴帘的横杆给卸了下来,气势汹汹的走回屋里。江水眠还以为他要动手打架,一把抄起了床头的台灯罩,站在床上。结果就看着卢嵇把那杆子放在床上:“这样就定了边界,你要是过了,我就采取外交手段——再过分我就要出兵了!”
江水眠想笑,她拎着灯罩跳下床去,光脚站在地毯上,瞧那杆子的位置,手放在下巴上:“不行,我这边太小了,你往那边放一放。”
卢嵇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眼镜,仔细观察着挪动了一下:“可以了,你这么点个子,能睡多大地方。”
江水眠:“不行,我夜里拳打脚踢。”
卢嵇心道:……跟你睡了这么多回了我怎么不知道。
二人如同面对国境线一般斤斤计较了好一阵,俩人这才勉强都同意,各自坐在床边开始换衣服。他们到德州已经是深夜了,估计第二天早上不做停留就要出发,江水眠穿了件里头的衬裙就倒下卢嵇也就换了条睡裤。
他们两个躺在床的最边缘,中间躺着的杆子若是有灵,此刻必定尴尬的要死。
江水眠两手平放在小腹上,过了好一会儿,道:“门口的灯离你近,你去关一下。”
卢嵇幼稚到死:“我先躺下的,你去关。”
江水眠想着自己真心和他好的行为被他污蔑成单方面勾引,心里也来气:“那就让灯这么亮着吧,反正我睡得着。”
卢嵇也跟她同一姿势盯着天花板:“反正我也睡得着!”
他过了好一会儿,又补充道:“你、你要是半夜敢动手动脚,我就把你扔在德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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