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那关人质的一排排房屋的地方,拿钥匙开了后头两排房子。宋良阁要她别进去,他先摸了进去,等出来的时候,背篓沉甸甸的。宋良阁把盖在上头的布掀开,里头抱了两个饿脱了模样的半大孩子,他胳膊里还夹着一个,放进了江水眠背篓里,那孩子也就三岁多,没力气动了,就坐在罐头上瘫软着,小小一团。
江水眠道:“就这几个孩子了?”
宋良阁锁上门:“前两天还不止。这会儿就剩几个了。也有别的。已经不太行了。”
江水眠:“要不送出去吧。我就爬进来了。”
宋良阁转头:“你是从垭口那边攀着树过来的吧。也就你身体轻,能荡着抓住树干,我都未必能爬出去,更何况带那么多孩子。”
江水眠默默点了点头,宋良阁摸了摸她脑袋,道:“跟我过来。”
他在前面走,江水眠如同小鸭子似的跟在身后。
或许闯这样的险境,她自认有经验,却还是比不过他,宋良阁观察的快且仔细,走起路来也不太东张西望。
她觉得他好像是有意的掩饰跛脚,不知道是怕有人看到认出他来,亦或是走给她看。江水眠以前才到他腰的时候,倒是老跟在他后面。
不过后来再回苏州,也合并了旁边陈青亭家以前的院子,改大了,他也不怎么出门了。
就算是有时候走着,他也喜欢跟在她身后了。
宋良阁忽然拽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几个院子后头一片树林跑去。这座平坦山沟里的寨子,有几处门前屋后紧邻着山壁,但绝大多数地方还是院子外头是树林,树林深处才是山壁。
宋良阁一路做了些很不明显的记号,江水眠摸过去:“不怕别人发现么?”
宋良阁道:“这是漆树,他们本来都要割口子的,我就是割了一刀浅浅新口子,明天就凝上了,不会发现的。”
他没有用灯照,摸摸树就找到了大概的方向,江水眠望着几乎可以说是光秃秃的石壁,只能在月光下依稀看到石壁上嵌了一些木桩,一直到很高的地方:“这是……我们怎么上去?”
宋良阁:“这其实是这帮山匪避难躲藏才用的山洞,不过这边山壁上的,因为观察不到山下的情况,所以就被弃用了,但是桩子还都差不多在。他们估计猜不到我会躲在这种地方,而且我找到的那个洞口下头还长了几颗松树,从下面更看不见了。”
江水眠道:“如果只有我自己,或许还能上去,但是背着箩筐——我不敢保证不会把孩子掉出来。”
宋良阁这一路上都显示出师父的模样来了,他放下箩筐,攀上几层石台,扔下一截粗麻绳下来,江水眠一晃一拽,才发现是头顶山壁上垂下来的。
宋良阁有些笨拙的滑下石台,道:“我怕人发现,刚刚把绳子这头卷着藏在上头了。洞穴上头有个绞盘,那处山洞也不小,里头凿了好几间,绞盘绳子估计也是为了送物资留下来的。”
宋良阁道:“我先爬上去,你在下面把箩筐系好了,我拉上去。然后我接到孩子再把空的箩筐放下来。再过一会儿可能天就开始微微亮了,我们快一点。”
江水眠担心他:“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么,这都只是木桩,也没有防护——”
宋良阁:“你没来的时候,我都爬过几趟了。”
宋良阁教过她怎么打那种栓牛结,他倒不太担心江水眠,她一向极其靠谱。反而是江水眠,总是一副担忧他的样子。
宋良阁道:“我不是个老头子。没有你,我也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
江水眠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宋良阁一直都是保护她的人,或许是他那次受伤之后,她太小心翼翼了。
江水眠:“嗯。你先上去吧。我等你把东西都拉上去了,我再上。”
宋良阁攀上了第一层石台,转过头来道:“我熟悉这些桩子的位置,你夜里恐怕看不清。等所有东西都运上去之后,我会只把绳子放下来。到时候你把绳子绑在腰上,如果你踩空了掉下来,我还可以拽你一把。”
江水眠知道他还是把最安全的路子留给她,道:“行了。都说自己不是老头子了,就少交代几句。”
她坐在山脚下仰头,宋良阁爬上去的过程,脚滑了几次,江水眠仰头看的发晕,好几次都捏紧了手心。但毕竟那个人是宋良阁,他最终还是稳稳的上去,消失在了几颗斜在山壁缝隙的松树之后。不一会儿,她系好的那个篮子动了动,江水眠赶紧检查了一下绳子,往上抬了几分。幸好这些小孩儿也饿的轻飘飘的,篮子很快就升了上去。
等到江水眠爬的时候,确实如宋良阁所说,桩子位置她不熟,而且上头也蒙了一些露水,她好几次差点脱手,腰上系的绳子紧紧拽了她一把。她连忙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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