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跟车上的司机对话,还能让他们开车开出去一段。
看来以后卢嵇上车,要先跟自家司机来段商务饶舌了。
阿沛笑起来两眼跟月牙似的,道:“我也是出来混日子。若是你能赢我,我便也懂江湖规矩,作为手下败将,自然会辞了这活计。”
江水眠听见这话,如同时隔三十年在电视上看到马景涛喊台词,满脸尴尬。
“江湖”“规矩”这些词实在是用烂了。
她敷衍道:“行行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卢嵇却想到,如果他手底下两个人被杀了,衣服都换上了,那两个人的枪肯定也在他们手里。如今只露面了一个,这是等着打的时候,另一个在背后放冷枪?
他刚要开口,江水眠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
他和江水眠从第一次见面,就有莫名的默契。她一笑,他就懂了。
还有一人隐藏在暗处不知位置。卢嵇手里这把英七七属于手动步|枪中载弹量相当高的,却也只有十发子弹,如今只剩三发。
江水眠就是想引诱对方开枪,枪口的火光好让卢嵇能判别那人的位置,将他解决掉。
阿沛缓缓抬起手里兵器,辫子从肩上滑下去。卢嵇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刺剑还是什么,江水眠却看清了。
那是一对锏。
并不是门神画上秦琼手里的鞭锏,而是一把尖锐光亮的四棱锏。最宽处不过二指的四棱铁棍,却是能轻而易举击碎日本刀刀刃的坚实,锏尖磨得尖利异常,兼有鞭锏的抽击和刺剑的穿刺功效。
这是古代战场上的破甲利器。
在接下来的无防具械斗中,江水眠被它碰到,不死也残。
抽击可以使得身穿片甲锁甲的战士,甲胄无损而骨肉俱碎。
穿刺可以使其轻而易举穿透大部分的板甲铁甲。
在明清时代渐渐流入民间,成为了民间爱用的兵器之一,在明清的侠客小说里,也渐渐多了锏的名号。
所谓的杀手锏,就是指身边的大件长兵损坏以后,将锏投掷而出,刺穿对方的技巧。
而真正的械斗,可不像是比拳那样和和气气。
它代表着你只能用手里的武器进行攻击和防御,一旦武器和人体接触,很难像武侠小说里,有那种堪堪擦过去衣服皮肤的戏码,不是血窟窿就是肉翻皮。
而且用这样的武器,想必不是普通武人。
江水眠必须要看仔细,琢磨明白。
阿沛手中的锏,刀柄两侧有和锏身平行的短铁叉当护手,使得锏身看起来像个中间极长三叉戟,这样的设计,是可以短暂的叉住对方的兵器做格挡的。而江水眠的一对匕首,两侧也有这样的设计。
从他们二人的兵器性质上来说,其实攻击思路很像,都是利用一把武器控制住对方兵器,用另一把武器攻击。可双方都是这样想的,就很难打下去。
她还来得及多想,阿沛已经抽锏过来了。
卢嵇稍微往后退了一部分,他尽力把自己也藏在树影下,避免自己位置太明显。
如果江水眠看起来危险,他有自信能够开枪打中移动中的长发青年。
不过,卢嵇心底并不觉得江水眠会输。
他见过她拿刀许多次,虽然她那么娇小,但卢嵇从不觉得她会在这方面是弱者。
江水眠穿着英国产的蕾丝边白袜,只剩一只的小白鞋早踢到一边去了,光脚往后退了半步。阿沛手中的锏已然朝她刺来,江水眠不上前,只躲。
同样攻击思路的兵器,她的长度是匕首,比较起来就是跳起来打人膝盖,完全不具有优势,只能看看这人是否有什么破绽。
她躲了几步,就快贴在了卢嵇千疮百孔的大别克上,阿沛手中锏快到身前,她顺着车皮滚开,一身小白裙都给卢嵇擦了车,拉开后门想挡他一下。哐哐两声,一击一刺,车窗碎成渣渣,车门被扎穿了一个洞。
长发青年扎穿了后,轻轻松松就能拔出刀去。
现在江水眠不想比武了。她开始眼红对方手里这把锏了。
眼红的同时,她也看出点门道了。
锏一般都相当重,少则五六斤,多则七八斤重。听起来比不上小说里的关公舞大刀,但要是能耍起来双锏,基本什么大砍刀都会在他手里跟玩儿似的。
这么重的兵器,累的不是挥起来,而是讲究抗拒惯性。
重武器惯性大,挥击时扫出的扇形也就大,将武器拿回到身前准备出下一招的时间就更长,就会给了对手攻击的间隙。这长发青年的身材显然也不具备将两把这样重的武器玩的如小刀的力气,他想避免这种状况,依靠的就是刀柄末端的球形设计。
既然不能抗拒惯性,干脆就握住刀柄,顺着惯性稍加一点力气,就让锏快速的顺着手腕绕一圈,重新握回手中。
江水眠现在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一直在倒退,阿沛几乎要烦了,却看她忽然一改常态,扑了上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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