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
她弯着腰,梁安听不真切,“看到什么?”
阮灵芝坐一夜的火车,本来打算着回家梳洗干净,却在自家门前摔一跤,这下手又吊上,如果梁安没来还好,他偏偏就在这,而且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就答应,让他给自己洗头了。
阮灵芝单手用毛巾胡乱地包起头发,站直腰背,面对着他,“狼狈!”
梁安一怔,看着她有点恼羞成怒的脸,滑过一滴水珠。
她说完,正准备推梁安出去,没料到他身体向前倾来,轻吻过她的唇。
只是简单的触碰,阮灵芝愣住片刻,然后慌乱地移开视线,有些口不择言,“这种事情,应该要在一个比较浪漫的地方,起码不是在这种情况……”
阮灵芝来不及说完,梁安搂过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封住她的嘴。
她一手按住自己头上的毛巾,甚至没有手能用来推开他,而梁安已经长驱直入,勾缠起她的舌头,温热的气息正在翻搅她的呼吸。
她脚底一阵酸软,却刚好让他抵在腰后的手臂,再把她往怀中带去,不断加深这个吻。
鲁泓妹站在浴室门外,听着水声停下有一会儿,就朝着门喊道,“灵芝,洗完就把头发吹干咯。”
半响,门里传来一声,“知道了!”
“赶紧的,小心着凉。”鲁泓妹催促一句,随即走去厨房。
浴室中,花洒下坠着一颗水珠,跟着阮灵芝头上的毛巾一起,落在瓷砖地上。
她踮脚勾住梁安的脖子,感受他的舌尖几乎掠过她口腔中每个角落,一遍遍,追逐他的味道,像春初的桑叶,格外清凛。
梁安手背上反反复复地,被她湿透的头发扫过。
☆、第21章 答案(1)
从早上开始响不停的鞭炮,和此刻吹风机发出的噪声,阮灵芝暂时分不清哪个更打耳,忽然感觉鼻尖有点痒,她拿开吹风机,迅速低头打了一个喷嚏。
鲁泓妹正好开门进来,念叨着,“你瞧瞧我说什么,让你别洗偏不听,这下感冒了吧。”她伸手抓起一把阮灵芝的头发,顺便夺过吹风机。
鲁泓妹一边帮她吹着头发,一边说道,“你先把头顶吹干了,湿气不容易进脑袋里。”
看着镜中比她矮半头的母亲,阮灵芝想,怪不得说,嘴唇薄的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鲁泓妹瞧她一眼,“傻笑啥呢。”
阮灵芝撒娇道,“好久没有人帮我吹过头发,感觉真好。”
“可有人还帮你洗头呢。”
鲁泓妹提起这事儿,阮灵芝脸颊就烫起来。
刚刚的喷嚏应该可以归结于,她慌张地把梁安推出去后,自己站在镜子前发呆良久。
阮灵芝急忙辩道,“那不一样好吗。”
-
鲁泓妹给她吹完头发,便去厨房张罗年夜饭。
阮灵芝走到门前,透过沾着细小尘埃的玻璃,看见苍亮的日光,温温糯糯地洒在院子里。
原来只是看似温暖,她一开门出来,就被疾走而来的寒气冻个激灵,幸好多披了一件外套。
院中,梁安负责扶着树苗,阮和平正握着铁锹往坑里铲土。
这株形直立,苗木粗壮,关键看它叶片呈披针形,她可以猜出,“桃树?”
蹲在旁边打水的阮灵甫说道,“行啊,这都能看出来。”
阮灵芝没搭理他,问着阮和平,“哪来的呀?”
阮和平手里没停动作,同时说着,“隔壁李叔送的。”
阮灵芝在屋门前的台阶坐下,说,“李叔,应该送李树才对啊。”
阮灵甫摇头,“不好笑。”
“没让你笑。”阮灵芝终于应他一句。
不远处一阵鞭炮声响起,灰蓝的烟雾漫上墙头,她捏住鼻子,装作不经意地,将视线投在梁安身上,五官立体,鼻梁挺直,笑起来像晨曦抖落的日光般舒服。
阮灵芝突然间觉得,这个人怎么看,都非常好看,她大概是没救了。
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梁安转头看去,她用手扇着空气,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梁安稍显一顿,随后低头笑了。
夜幕降临,小小市井更为热闹起来,家家户户腊肉酱醋的气味蜿蜒弥漫开来,食物的诱惑是最为朴素,也是最能安抚人心的。
阮灵芝站在客厅按着遥控器,阮和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让……”
她赶忙腾出位置,就看他们把饭桌搬到电视机前放下。
没过多久,随着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音乐,大年三十晚上的饭也正式开吃。
鲁泓妹做饭的手艺毋庸置疑,据说当年她就是靠着这项本领,先征服阮和平的胃,再征服他的人已经不成问题。
每到零点倒计时,就完全听不见主持人的声音了。
阮灵甫用打火机点上棉绳,迅速折返跑回屋里,堵住耳朵。
一个个鞭炮像在阮灵芝耳边炸开,她的耳膜都被震得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这时,身后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阮灵芝一愣,回头看他。
梁安轻轻皱眉看着院子里,发现她在看他,于是低眸与她对视。
阮灵芝张口说了什么。
梁安俯身,侧头,“啊?”
阮灵芝揪住他一只耳朵,喊道,“新年快乐!”
她眼里闪烁着烟火的微光,让梁安笑起来。
他低头,很快地触碰她的嘴角,撩拨人心的轻轻一吻。
阮灵芝一惊,立即看向站在周围的家人,然而他们都没有看见,她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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