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林又嫃重重的摔到地上,左肩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冷汗浸湿了额间发迹却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音。她不单是被这老婆婆莫名其妙的怒火给弄懵了,更是被她的一声“狗贼”给说傻了。
如果她没理解错,这句……说的是她爹?是她身为一震将军的亲爹?从小到大,不论是谁提到她爹都是只有自豪和赞赏的份,就算后来在上京那段时间也没人会说她爹有什么过失。可如今,在这个可能是智谛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有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喊她爹是……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若不是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林又嫃真想跳起来一拳打过去,骂一句“你爹才是狗贼”。
林又嫃躺在地方缓了缓,感觉不像之前那突然的着地那么疼了,见圣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自己慢慢的调整姿势,小心地站了起来。站稳后,她却不敢再坐下去了。看这老婆婆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而林巴和爹爹才四十多岁,他们怎么会认识的?爹爹年轻的时候,老婆婆也该有四十多了,实在不应该是有什么交集的啊……
圣医冷着脸看向林又嫃,冷声道:“这丫头是桑喜巴的什么人?”
老婆婆似乎就认定桑喜巴就是林巴了吧。林又嫃忍着疼痛,说出来的音量弱了很多:“好儿是林巴的义女。”
圣医点点头,也不再看她转身朝院内屋子里走去。
见这老婆婆就这样走了,林又嫃有些着急,想问自己能不能看看余好,可一张嘴就牵动了左肩,害得她只有一个劲吸气的份,而圣医也在这个档口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在进竹园的时候,桑蓝就告诉她,除了那竹椅附近和送她进去的那条小路她可以走之外,其他的地方她都不可以走动,竹园有机关更有毒草毒物,私闯的话圣医是不会给解药解毒的。更何况她刚才还莫名其妙的得罪了这个老婆婆。林又嫃无法,在疼痛缓了一些后才慢慢地想院门走去。桑蓝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其实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景色很美,空气也很清香。从北苑走到竹园,中间还经过一个兰苑,眼睛所到之处都是竹子、兰花、竹子……这里的一切用具都是竹子做成的,这里总共三个大院,被一排又一排紧密靠着的竹子给围了起来,看上去像是没有空隙可以出去,外面的人自然也进不来。
就如桑蓝所说,整个北苑是最安静的,里面好像就住了林又嫃一个病人,桑蓝和另外三个姑娘要照顾她,便也跟着住了过来。而在经过兰苑的时候,林又嫃远远就能闻到里面浓重苦涩的药味,有时还伴随着几声惨叫和痛呼。
桑蓝说,住在兰苑的人都是前段时间刚送来的病人。圣医选择病人的要求有些古怪,桑蓝总结了半天也总结不出什么准则来,只好说一切要看圣医的心情,就像她林又嫃一样。
圣医高兴的时候,会好好的治疗你,圣医一不高兴不单不治好你,可能还会让你的伤势更重。林又嫃倒没觉得自己的伤有重起来,那一摔虽然痛但没伤着筋骨。看来那老婆婆还是手下留情的?
圣医不召唤桑蓝也不敢去竹园,林又嫃无事可做,只好又过上每天躺着床上养伤的日子。在这期间她有请桑蓝帮忙给林尔臻送信,可桑蓝死活不同意,说没有圣医的同意是不能出竹林的,就算出去了也回不来。林又嫃看桑蓝有些着急得连声音都变了样,边也只能作罢。
半个月后,她的腿伤彻底好了,肩膀没不痛了。在最后一次下大水桶煮的时候,桑蓝过来告诉林又嫃,圣医说她明天可以下山离开这里了。
“那余好呢?”林又嫃也不顾自己现在衣裳浸湿,急急得站了起来问道。桑蓝倒是很知趣的马上别开脸,经过这段时间他也知道了那个可以住在竹园的特殊病人叫余好。
“圣医没有说她的事情,只说明天早上你可以随我离开,我正好也要去附近山峦挖些别参回来。”
她这样算是被驱赶了吗?自上次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圣医,更别说余好了。
“我能不能和余好见一面?”忍了半天却还是把这明知道结果的话给说了出来。
果然,桑蓝看着她遗憾的摇摇头:“圣医说,余姑娘会在这里得到最好的,你不用挂心。”
虽说林又嫃也知道圣医因着林巴的关系一定会对余好特别关照,可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余好,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想要伸手去抓一抓捏一捏才舒坦。
林又嫃躺在床上,看着月光透过窗子进来照亮的地面,那一片特别的光亮,衬得周围更加黑暗。她想,这个竹林之外的地方对她而言可能就像这怎么也照不到月光的地面,暗沉沉,冷冰冰。那些人没有找到她,目的没有达到,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就放弃,现在定然在各处找寻她。不知道林尔臻和艾家会不会受到牵连。
还有那封莫名其妙的信,看笔迹应该是周雨薇写的,为了保密她还没来得及给周雨薇辨认。周雨薇说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李家那对兄妹也被她抛在半路,为了防他们,她还特地又往前走了一个城停留了两日才换了条路回了艾家。按理说,除了周雨薇和周东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们再艾家,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联络方式。看那信件的日期,可能还是在周雨薇去艾家的路上就寄出来了,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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