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只能是林又嫃。她在刚听到声响的时候就帮余好盖好了盖头。之前两个人吃的碗具也早就收拾好了,她只消等在一旁候着林尔臻进来,然后她就功成身退……
只是等来等去竟是这群人要闹洞房的混账话。余好的洞房是他们可以闹的?
许是士兵们没有想到一向最是亲近的嫃三也会黑着脸,心里一惊之下被酒虫给扰了心智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一帮人忙打着哈哈的闪走了,笑话,这耽误了将军二公子可是大事!
门口只剩下林家两兄妹。
林尔臻看到林又嫃只是站在门口挡着,不进去更不出来,心里有些尴尬,忍了半天还是讪讪的开了口:“嫃儿,你还不回房吗?”
林又嫃一愣,才想起应该离开的人是自己。心里莫名的又开始千般不是滋味。她看了一眼脸色微红满身酒气的林尔臻,点了点头,抬脚踏了出来。只是在林尔臻准备进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突然开口:“你身上酒味重了,怕是要熏到、嫂、嫂……”
一个“子”字还是出不来,变成了磕磕碰碰的“嫂嫂”。林又嫃从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字,现在倒是真的恨上了“子”字。
林尔臻一听,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嗅了嗅:“嗯,是有味,估计你嫂子不喜欢,我去叫人弄点水来洗洗,你再陪陪她……”
“嗯。”林又嫃点点头,又踏了回去,还回身关上了门。
林尔臻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子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新郎官呢。”说完他正要转身回走,就听门“吱呀”的打开,然后是林又嫃说:“二哥,你又没个成型!”然后是“砰”的门又关了上。
关上门的林又嫃靠在门上嘘出一口气,才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向余好走去。
她扭扭捏捏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布,胡乱的塞在余好手里:“这个,是爹爹今早给我的,说到时候交给你……府邸里没有丫鬟,有些事你应该懂得怎么做……这个是爹爹说的。”
余好的手指慢慢在白布上摩擦着,半天才说:“嗯,我懂。”
“那,那就好……”林又嫃虽然不是非常明白这方白布是做什么的,但心里总隐隐的不舒服,“你,你明天记得给我就成。爹说,本来是丫鬟做的,要你担待些……”
“嗯,我担待着呢……”余好还是淡淡的声音。
之前林尔臻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她们还是很欢乐的。余好的声音里也透着快活,可是现在……林又嫃皱皱眉。她也不好受。
“又嫃?”余好突然开口。
“啊。嗯?”林又嫃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余好还会先开口叫她。
“屋子里有没有剪子?”余好放软了声音问道。
“剪子?”林又嫃环顾了一下,在梳妆台前看到了,“你要剪子干嘛?”虽然嘴里这么问着,但行动上还是走了过去,拿回来递给余好。
“没,怕等下要用到一时找不到。”余好摸索着,把剑刀放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
林又嫃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静静的看着端坐在床沿上双手交织在一起的余好,有些出神的不再说话。而余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是不再出声。
屋子里陷入了有些沉闷的寂静中。林又嫃下意识的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而那个去洗澡的林尔臻已经推门进来了。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好儿,你沐浴了么?”
这话在林又嫃听来及其的逆耳。一个男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问人家女子是否沐浴?
“嗯。”余好坐在床上轻轻的应了一声。
林又嫃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没有……
原本新嫁娘是应该在早上起来的时候沐浴的,可是她们就两个人没有丫鬟伺候,早上起来还要提水什么的有些烦,余好就昨晚洗了今早只是稍微擦了擦。
不过,洗没洗又没什么的。
林又嫃看到林尔臻已经走进了,才不得不退了出去,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关上,然后才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一、二、三、四、五、六……
明明才二十一步路,林又嫃像是走了很久。她突然有种感觉。
一步一天涯……
林又嫃回了自己的房间,稍稍洗漱了下。出来倒水的时候下意识的朝旁边的屋子瞧了一眼。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很冷清。
林又嫃默默的把盘子放回房里,然后又整衣走了出来,蹭蹭的爬上了数,坐在老地方。
赶巧,坐在这里,她一张眼就是对面的那间屋子,里面还有微弱的光。
据说今晚他们是不能把这灯给吹灭的。
原本灯是放在内间的梳妆台上的,余好说这样外面人可就能看见里面人在做什么了吧,到时候她们偷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了怎么办。然后林又嫃就把灯放在了外间的桌子上,这样因为了珠帘和床帏的遮挡,外面人怎么也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
就像她现在。她只看到微弱的光亮着。可能偶尔有些被放大到不像话的影子,但是已经分辨不出什么了。
不知道余好现在在做什么。林又嫃心里想。
对洞房,她脑子里的概念就是成亲后一定要做的事情,至于怎么做她是一点都不清楚。她原本还担心今晚余好会问她怎么洞房,毕竟她对这里不了解。可没想到余好一点都没有提到这个。整个晚上她们都在聊天,其实是余好在说她在听。余好给她说她家乡的成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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