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原谅自己。”
“你受过洗吗?”
“我姐姐说我受过洗,出生后不久父亲便为我施了洗礼。我母亲是个新教教徒,反对洗礼,他们还为这个吵过一架。”
主教伸手扶起代言人。代言人笑了一下,“请想想看。一个不敢公开的天主教徒和一个背教的摩门教徒吵得不可开交——为了他们公开宣称不再相信的宗教的某个仪式。”
佩雷格里诺有点怀疑。代言人竟是天主教徒,说不定这是做出来的姿态。
“我还以为,”主教道,“你们代言人在……怎么说呢,在宣誓从事这一职业时,就要放弃其他所有宗教信仰呢。”
“我不知道其他代言人是怎么做的,我想不会有什么规定吧——至少在我成为代言人时没有这种规定。”
佩雷格里诺主教知道死者代言人是不该撒谎的,但他的话明显是个借口。“代言人安德鲁,在上百个人类世界中,没有哪个世界的天主教徒需要隐瞒自己的信仰,这种情况已经延续三千年了。这是星际飞行给我们带来的一个重大好处,使地球不再受到人口方面的限制①。你不会告诉我你的父亲生活在三千年前的地球上吧。”
【①天主教禁止信徒采取避孕措施,地球人口爆炸时天主教徒受到一定程度的压抑(见《安德的游戏》),所以主教才这么说。】
“我告诉你的是,我父亲郑重地给我施了洗礼。正是为了他,我做了他一生中从来没有机会做的事,正是为了他我才会在一位主教面前跪下,接受他的祝福。”
“但我祝福的人是你呀。”你还在回避我的问题。这就暗示着,我的推测,即你父亲生活在三千年前的地球卜,是正确的。但这个问题你不愿意多说。堂·克里斯托说过,你这个人完全不是你外表所显示的那副样子。
“很好啊。”代言人道,“我比我父亲更需要祝福。他已经去世了,而我面前的难题却太多。”
“请坐。”代言人选了墙边一张凳子坐下,主教坐在自己办公桌后宽大的交椅上。“真希望你今天没有代言。时间太不凑巧了。”
“没想到议会会做这种事。”
“但米罗和欧安达触犯法律的事你是知道的,波斯基娜告诉我了。”
“只是代言前几个小时才发现。你们没有立即把他们逮捕起来,我非常感谢。”
“这是俗世政府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主教轻描淡写地说。但两人都知道,如果他坚持,波斯基娜肯定会照办,不顾代言人的请求将两个人逮捕起来。“你的讲话对大家打击很大啊。”
“恐怕的确比过去的代言更伤人些。”
“这么说——你的工作到此就结束了?撕开伤口,包扎的工作留给别人?”
“不是撕开伤口,佩雷格里诺主教,是施行一次外科手术。如果事后我能做什么帮助抚平创伤的话,我会做的。我会留下来,尽自己的力量帮忙。工作时我不会给患者打麻药,但我会帮助他们杀菌消毒。”
“知道吗,你应该当牧师。”
“家里最小的儿子通常只有两种选择:当牧师,或者当军人。我父母给我选了第二条路。”
“最小的儿子,而且你还有个姐姐。你叉出生在法律禁止生育两个以上孩子的时代,除非特许,否则不能生第二个。大家称这种第三个孩子为老三。对吗?”
“你的历史知识真是渊博。”
“你当真出生于人类实现星际飞行之前的地球?”
“佩雷格里诺主教,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是卢西塔尼亚的未来,而不是我这个显然只有三十五岁的代言人的个人历史。”
“卢西塔尼亚的未来是我关注的问题,代言人安德鲁,不是你的。”
“你关注的是卢西塔尼亚上人类的未来,主教,我关心的还有坡奇尼奥。”
“行了,咱们就别比较谁关注的范围更大了吧。”
秘书又一次打开门,波斯基娜、堂·克里斯托和堂娜·克里斯蒂走了进来。波斯基娜来叫看了看主教和代言人。
“地板上没有血,你是在找这个吗?”主教道。
“我只是在揣摩屋里的温度而已。”波斯基娜道。
“暖洋洋的,充满双方的彼此欣赏。”代言人道,“没有憎恨的寒冰,也投有灼人的怒火。”
“代言人原来是一位天主教徒,这是从施过洗礼的角度来说,不是指个人信仰。”主教说,“我为他祝福,他看来变得老实多l『。”
“我一直对权威充满敬意。”代言人道。
“可你一来就用转变职能,成为检察官的话来威胁我们呢。”主教脸上带着含意不明的微笑提醒他。
代言人脸上的笑容同样模棱两可,“你也曾经告诉群众我是撒旦。让大家不要跟我说话。”
主教和代言人相视而笑,其他人也带着几分紧张地笑起来,坐下,等着。
“会是你提请召开的,代言人。”波斯基娜道。
“请原谅。”代言人道,“我还邀请了另一个人参加这次会议,我们能不能再等几分钟。她来以后就好办了。”
埃托发现母亲在自家的房于外,离围栏不远。轻风吹过,卡匹姆草丛沙拉拉作响。母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掀动。
埃托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为什么吃惊:母亲多年来从来没有散开头发。以前被紧紧扎成发髻的头发现在缓缓地飘拂着,长期被扎紧的地方弯成波浪形。这一刻,埃拉明白了。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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