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拿定主意,便也不觉心浮气躁,一意催动剑诀把**刀阵从头到尾发动起来,只见六道金光,上下翻飞,时分时合,把那俩人死死圈住。
与此同时,刘天刘正却郁闷之极,原来凭他二人的实力,寻常遇上修炼到五六重周天之人,也能仗着一身蛮力,横冲直撞,极少吃亏。可是今天偏偏遇见张桐,放出六道刀光,每一道刀光,皆沉重无比,威力煞是惊人。
二人瞧出不妙,唯恐联手也不是张桐对手,心知硬撑不住,就想突围出去,多寻几个帮手,再来收拾张桐。殊不知经这一阵演练,张桐的葫芦剑诀已经渐渐适应了剑气生光的境界,用来催动刀阵,也更精熟几分,转比原来还要随心所欲。
见二人想要突围,张桐也不甚在意,只不慌不忙把刀阵随意转动变化,无论他二人往哪边冲,总有两道刀光,抢先一步,封住去路,直把他们逼得左支右拙,非但没冲出去,反而自乱阵脚。
张桐瞧出破绽,亦是眼睛一亮,忙催刀阵转动,一道刀光循迹斩去。刚才斗了这一阵,他心知对方不弱,下手也不留情。眼见金光一闪,一溜锦带业已刺破刘正剑势,随即略一擎动,往那头上一卷,就要取他性命。
刘正忙于突围,没想到张桐操控刀阵如此刁钻,趁他略一分神,便已得隙刺入,登时惊呼了一声,慌忙挥剑抵挡,却已来不及了。
而张桐此时一面练习剑诀,一面操演刀阵,正觉打得尽兴。忽见敌人露出破,想也没想就把飞刀斩去,却是忘了,他此行来,乃是为了寻求鬼道人乔瘦滕的帮助。
幸亏这时同在一处的刘天手疾眼快,看出刘正危险,忙叫一声:“休伤我弟!”猛将宝剑一震,直向上面挡去,可惜他仓促变招,速度虽快,力却不足,仅是微微一顿,就被张桐刀光震退。
不过他这一剑虽然未能奏效,但是喝那一声,转把张桐惊醒,猛然想起此行目的,见那刘正危在旦夕,不禁悚然一惊,连忙收住刀光。也合刘正命不该绝,要搁原来张桐剑术未成,即使想要饶他,也绝收不住手。全仗之前领悟了剑气生光的境界,又拿二人操练许多,这才做到收发自如,随之心念一动,立刻止住刀光,连同**刀阵也一同收了回来,哈哈大笑道:“怎样?二位还想要我这葫芦吗?”
那刘天刘正二人还在惊魂未定,听得张桐揶揄,脸色愈发难看,二人虽然凶顽,却是极重脸面,立刻想反唇相讥,可是一想刚败于人手,实也羞于出口,只好冷哼一声,便要扭身退去,暗暗打定主意,回去请动师父前来,非要给张桐一个教训不可。
谁知就在这时,那孤念峰顶上,忽然传来一声洪钟般的尖啸:“无量寿福!何人竟敢来贫道洞府撒野!”随那声音一起,一道惊鸿,紧跟而至,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须,身材瘦小,面皮白净,穿着一身景蓝长袍的道人,已落在刘天刘正二人的身前,眼含精光,打量张桐。
刘天刘正二人见那道人,顿时噤若寒蝉,赶紧上前拜见。张桐见他二人神色,又想及来时甄远道的描述,立刻猜出此人十有**就是鬼道人乔瘦滕,忙也不敢怠慢,拱手施礼,摇摇叫道:“来人可是乔瘦滕,乔前辈吗?在下张桐,这厢有礼!”
其实刚才张桐与刘天刘正一动起手来,鬼道人在他洞府就已察觉动静,只是瞧见张桐所用**刀阵,觉得十分精妙,不免一时兴起,便多窥看了一阵。谁想那刘天刘正也不济事,转眼就给张桐抓住机会,非但没占到便宜,还险些坏了性命。
鬼道人登时下了一跳,亏得张桐最后收手,才让他松了一口气,却恐再生变故,连忙现身出来。原本他练有一门邪功,专需炼化纯阳精血,那刘天刘正两个人,皆是天生亢阳之体,名义是他徒弟,实则却是炉鼎。只等他邪功练成,便要抽取精阳,借以突破桎梏,一举达到炼神之境,因此绝容不得二人出现半点差池。
鬼道人飞身落下,见那刘天刘正二人没有受伤,总算放下心来,又去打量张桐,冷冷喝道:“你这小孩又是何人徒弟,怎敢来此放肆,若不说个清楚,可别怪贫道以大欺小!”
张桐心知这鬼道人脾气古怪,不敢与他强辩,忙道:“刚才情非得已,还请前辈见谅!晚辈此来乃是逢我师父之命,拜见前辈,有事相求。”
鬼道人皱了皱眉,问道:“你师父又是何人?莫非与贫道有旧?”
张桐忙答:“家师禾山道甄远道,四十年前曾与前辈在柏罗山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前辈可还记得?”
鬼道人闻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喃喃念叨:“禾山道!甄远道!”。旋即眼珠一转,立刻回想起来,当年他在柏罗山求道,似曾与一位少年相处甚欢,那人好像就叫甄远道。只是这一些年,搬到孤念峰来,原来那些故人早就不曾来往,不知甄远道忽然派他弟子所为何来。
转又仔细一想,心说:“当初甄远道的修为还不及我,况且这些年也没听禾山道出过什么高手,想那甄远道如今也未必有多厉害,而眼前这少年,精华内敛,气息浑厚,怎会是他的徒弟?”
鬼道人一面心想,一面愈发怀疑起张桐得来历,当即眉梢一扬,厉声喝道:“你这小孩少来鬼话骗人!贫道跟甄远道乃是少年故交,还不知他有几分能水,刚才你使那刀光剑阵,根本就不是禾山道的路数。还不快说,你是何人,怎敢前来诓骗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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