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这压低着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
善念侧头便看见师姐苍白的脸颊,那纤细的脖颈间狰狞地伤痕,鲜红的血迹顺着脖颈流淌着。
一下慌了的善念无措的站在自己面前,伸着手按着师姐的伤口喊道:“师姐怎么办?流了好多血!”
身形不稳的师姐伸手搭在善念肩上,细声地应道:“念儿不急,你去拿药敷上。”
“嗯。”善念应着,伸手扶着师姐坐下,而后匆忙去拿药。
伤口很深,善念撒着药粉的手都颤抖着,好一会伤口才没再出血。
善念将师姐扣在怀里,又拿起一旁的被褥替师姐盖上,一动不动地等着师姐醒来。
从黄昏至黑夜,次日清晨时师姐才总算醒来。
善念红着眼跪在床榻旁,看着虚弱的师姐,笨拙地看着那透着血迹的纱布说着:“念儿不该咬师姐的。”
师姐伸着手摸着善念低垂的头,并未应话,而是转而去探善念右手的脉。
“念儿没错,是师姐准了念儿咬的,念儿难道忘了?”
“真的?”善念脑袋里全然想不起来的问着。
师姐扬起嘴角,手离开善念的右手腕,转而捏着善念的脸颊说道:“自然是真的。”
“而且念儿醒来后必须饮师姐的血才行。”
善念茫然的望着师姐,小脑袋自然是想不明白师姐在说什么。
虽然师姐并未说什么,可这意外的伤还是让师姐卧病在床半个月才好。
每每善念见着师姐脖颈间的咬痕,还是会直直的低下头。
当然醒过来之后的善念每日要做的事也是非常的繁杂。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病好了,还是怎么的,善念发觉自己的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力气和武功的飞速增长,其次则是嗅觉和视觉变得异常灵敏。
至于不好的,那恐怕便是对于血的渴望和时而剧烈的头疼。
还有皮肤慢慢变成越来越苍白,甚至有点淡淡地青紫色。甚至自己可以在好几天内不吃任何东西也不饿,饥饿,疼痛好像都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好像除了师姐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来。
某日傍晚善念煮了鱼汤打算给师姐喝,坐在窗旁的师姐怀里抱着信鸽,正看着手里举着的信纸。
善念走近着,师姐放开怀里的信鸽,将信纸扔进一旁的炭盆。
“念儿过来。”师姐说着,转而去拿摆放在一旁的褐色布袋。
这褐色布袋里装着的是极长的针,善念虽然不怕痛,可看着这长针善念小心脏就咕咚咕咚地跳的好快。
偏偏师姐只是淡淡地看着这排排地长针,如往常一般温柔的向善念招手。
善念也只好走了过来,看着师姐淡淡地笑容,软软地说着:“师姐,今天念儿还要被针扎吗?”
师姐低头伸手摸着善念的眉头,犹豫地说道:“念儿忍着,师姐这回已经熟读所有的医书,所以若是成功了,那日后念儿的头说不定就不会那么疼了。”
善念只好退下外衣裳安分的躺在一旁的躺椅里,师姐慢步走近着。
只见师姐手里捏着那细细地长针,握着善念纤细地手臂。
这会感觉不到痛苦,恐怕是善念最庆幸的事了。
不一会,善念连自己脸颊旁都被扎了好几针,整个人都成针人。
一旁的师姐额头密布细密的汗渍,模样甚是谨慎,善念眨了眨眼细声地说着:“师姐随便扎就好,念儿一点也不疼的。”
师姐听后突的笑了,温柔地应道:“好,念儿可不要乱动。”
大抵还是花了些时间,等到师姐一针一针的拔时,善念无聊的看着师姐。
“念儿,三个月后我们要下山一趟。”师姐收着针说着。
善念侧头,一时忘了师姐正在拔针,师姐反应快的避开,只是那还未得极脱手的针顺手的扎到师姐的食指。
鲜红的血从师姐指尖冒出来,善念下意识伸手握住师姐的手掌,低头便含住那冒出血的指尖。
师姐怔怔地看着,白皙地脸颊染上了绯红,没有收回手,嗓音低柔地问道:“念儿你这么想喝血吗?”
善念不明的看着师姐,想回话才松开嘴,小手替师姐擦拭着手指,想着自己刚才那突然的动作,迟钝地反应过来回着:“没有,念儿不是想喝血,只是看见师姐出血,所以才这样的。”
师姐坐的端正,温柔的看着善念,转而说道:“下山是为了去找几样药,一来是为念儿的头疼和蛊斑变化,二来则是武林近来门派纷乱,青峰剑派需要师姐回去。”
善念握着师姐垂落在自己掌心的手,轻轻的捏着,听后老实地应道:“恩,念儿也去。”
“这是自然,方才不是师姐说了我们一同下山吗?”
善念歪头,皱起了眉头困惑地望着师姐软软地说道:“师姐方才没说和念儿一块下山,我们?是说的师姐和念儿么?”
“恩,我们就是指念儿和师姐。”师姐眼底略微惊讶地看着善念,似是判断地应着。
善念这会只能理解最直白的话语,再稍微复杂都需要耐心的解释。
三个月的时光对于现在没有太多时间概念的善念来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盛夏季节里,善念最是喜欢泡在那水池中,师姐大多数时候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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