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就被关泽脩一记冷眼惊喝了气焰,骂骂咧咧走开了。邢砚溪认出了关俊:“是你啊。”艳丽的眼睛迅速睁大,“他和你家宁奕可走得够近的。”他回想起。
关泽脩认真留意起男孩,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这个男孩他是见过的,在他归国的第一天,在黑门吧台后那间只有床的房间里。
关俊知道他想起来了,揪着他袖口的手潮热湿漉,但仍不肯放:“你不能去,关少,他会对付你的,他要找的就是你,我不会让你去的。”
被文荣折腾得差点没命的那个晚上,是关泽脩庇护了他,有着男人体温和香水的西装遮盖了他受尽凌虐的不堪身体,让他在被抬上担架床时,不至于一点尊严全无。他全身沸红,神经滚烫,意识都已经不再清楚,可推入急救室时,手里还拽紧那件西装不放。乃至出院之后,所有的东西他都没带走,唯独男人的西装,他洗干净,套上防尘袋,用家里最好的衣架挂起来,等着某天,某天再见到男人的时候,亲手还给他。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等到了,当他带着另一个容貌和自己相似,却更神采奕奕的男子走过自己面前,全然想不起来他。他突然地悔了,不想还给他了。
“你见过宁奕。为什么?”确定而非责备的问句,狠狠揪他的心。
关俊卑微地低头,又不甘,是暗自揣着一颗喜欢的心,见不得光,又包藏不住:“因为我……喜欢你呀。”他抬起头,似笑非笑,一眨眼,数行眼泪划下,认下了,关俊眼泪婆娑地哀求,“我知道他在哪儿,我们可以报警,他会没事的,只要你别去……”
抚摸在脸颊的手掌,有和记忆里一样的触感温度:“如果你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该明白,我非去不可。”
“不!别走!关少……你别走……”可无论他如何挽留,手指攥紧的袖口,还是流沙一般留不住。
文荣搁下电话,马上对着宁奕问:“你们睡过了?”
宁奕哼了声,没理他。
“没吧。”文荣盯着宁奕的屁股,故意瞧了又瞧,“他这么上心,应该还没吃到嘴吧。”
“还是留心你自己吧。”宁奕动了动手腕,手铐玲琅响,绑在身上的绳子已经松开,改由一副铁铐铐死右手在椅背上,他也不怵,挑眉看文荣:“绑架勒索是违法的,往轻了说,也够你进去五年了。”
“怎么能是违法呢?”文荣在桌上摆开一色好酒,让人取过两个杯子,“我不过就是请朋友过来喝喝酒,增进增进感情。82年的拉菲,来一杯?”
第19章 (下)
手上铐子咣啷,宁奕冷着眼:“你都是这么和人增进感情的?”
“也分和谁。”确定他动弹不得,文荣才恢复了点笑模样,“和别人用不着这样,但是你宁警官不一样,不多花点心思,我怕留不住你。”
不怪文荣谨慎,实在是这小子太可怕。派去看守他的人轻的头破血流,重的被打断骨头呕了一地酸水。这小子虽然也挂了彩,手还脱臼了,可愣是哼都没哼一声,忍着痛咔擦将腕子接上,就冲这份狠劲,文荣也不敢小瞧他。
原以为宁奕不搭理他,谁知这小子居然伸手,吓得围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下意识冲上来做了一个拦阻的举动,文荣自己也退回桌子后面,瞪着一双眼警惕地提防。
宁奕噗嗤轻笑一声,专心玩起手里酒杯。
失了面子又失态,文荣狠狠剐了几个鼻青脸肿的手下几眼,示意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门被最后出去的人从外面带上,宁奕幽幽抬头:“你认识关泽脩?”
提到这个名字,文荣两眼放光,他抬起狭长的薄眼皮,冲宁奕古怪地笑了笑:“岂止认识啊,简直熟得很。”
“他抓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了?”问题一针见血,毫不遮掩嘲讽。
文荣先前觉得他粗俗,同林少朗那样的白天鹅比是画虎难摹骨,可现在看来,又觉得他傲霜斗雪,很有点撩人的滋味。
被他盯的不怒反乐,文荣还挺兴奋,可一会儿又变脸,嘴抿成一道耷拉的缝,不乐意似的:“还没睡呢就护上了,怎么就不能是他干了对不起我的事?”
宁奕想起来,关泽脩曾对他讲过,为自保自己手上存有一些客人的秘事:“关泽脩拿了你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绑我来要挟他,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文荣的眼睛一瞬不瞬,轻佻地打宁奕身上细细溜过一圈:“不不不,为了你,他一定会来的。”
宁奕手一滞,几滴酒泼到腕子上:“为什么?”
水面上的浮标动了,文荣露出肥鱼上钩的自信,将宁奕手中的酒杯斟满:“你干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他诱他,持杯的手和宁奕碰了一个,玻璃樽发出锒铛锒铛的回响。
宁奕举着杯子看他,没有表情,没有纠结,只是眼睛一眨,他的酒杯空了。
文荣愣了有那么十几秒,旋即大笑:“我是真服了!”他笑得前仰后合,人都快坐不住,手在上衣口袋里摸索,掏出一个老式钱夹扔到宁奕面前,“看看吧……”拭干眼泪,文荣仰头抬高下颚,指了指那枚展开的钱夹。
文荣要宁奕看的不是钱夹本身,而是里面放着的一张老照片:“就冲这个,他也会来的。”
如果不是肯定自己根本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宁奕几乎要以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可他不会有这么甜蜜的表情,好像一个芳心都捧在手上想要献祭给爱人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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