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知道秦珠玉和宋八月最近对伙食抱怨颇多,弄得厨子很是委屈。他今日草草应付了私塾的学生,还未到中午就放了学,路过菜场时,专程买了娘两喜欢吃的菜。
只是,进了家门,并未见到一大一小的身影。他心道大致是去许老头那边帮忙了,便捋起袖子进了厨房做饭。
等到饭菜做好,端出来时,却还未见两人回来。冬生心中纳闷,正要出门去找,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桌在上的一张纸条。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上面写的是:死书生,你这个相公和爹爹太差了,所以我和八月决定离家出走。
后面跟着秦珠玉的大名,大名后跟着两个小小的手指印,一看就是来自宋八月。
其实这种事情,之前秦珠玉已经干过两次。一次是一年前,她带着两岁的宋八月去看戏,看得入迷,不小心让淘气的宋八月走丢了。
发现后却是眼睛都哭肿了也没找着,最后还是宋八月自己一手拿着根面人,一手拿着块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为着这事,冬生狠狠揍了宋八月一顿,又狠狠训了一顿秦珠玉,罚她打扫了两天屋子。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秦珠玉气不过,丢下扫帚离家出走了。那次冬生着实急得不轻,好在当晚乡下的表弟连夜进城告诉他小玉在金疙瘩村,这才让他放下了心。
第二次则是因为她伤了人。
自打从京城回来后,这小城里的人,都知道宋先生家的那个小媳妇原来是京城侯府千金,一般人也不敢惹她。但有一般人,也就有二般人。这不长眼的二般人便是城里一个有钱公子。
这位公子长居外地,刚回来那会,自然不认得秦珠玉,只是在街上看到一个长相俏丽的姑娘,心里一动,便上前搭讪。
这位公子其实并非纨绔无赖,见到秦珠玉,也是诚心想结识。不料那日因为宋八月不听话,秦珠玉心情委实有些糟糕。
恶声恶气拒绝那公子的各种邀请后,那人还不善罢甘休,最后不知怎么不小心拉扯了秦珠玉一下。这小小的一下,终于是激发了秦珠玉的怒火,当街便将这人揍了一顿。
这公子家族在本地有些名望,最重要口碑还算不错。公子家人知道原委,虽然自家人被揍得躺在了床上,但还是专程上门向秦珠玉赔不是,在这家斯文体面的人看来,毕竟是自家公子纠缠在先。
对方做到这个程度,冬生心里过意不去,想了想,决定让秦珠玉跟自己去对那位受伤的公子道个歉。
哪知,秦珠玉却是没事人的模样,还一脸鄙夷地嗤道:“我才不去,下次见了还打。”
冬生被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虽然连拖带拉地强迫她跟着自己登门道了歉。但回来后,秦珠玉就怒气冲冲地离家出走了。出走地自然还是金疙瘩村。这回不用乡下表弟来给他捎信,过了两日,她娘便将人给送了回来。
冬生放下纸条,摇头叹了口气。自己近段时间,对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祖宗,倒真是忽略了不少。
一个人默默盛了碗饭,吃了几口,却觉得索然无味。他放下碗筷,自顾地笑了笑,随便收拾了下饭桌,又去私塾交待了一声,便回了金疙瘩村。
冬生到家门口时,已经天黑。秦珠玉和宋八月坐在院子里,一人捧着一盆新鲜果子,吃得正欢。
“爹爹。”宋八月一见他,咕咚一声从秦珠yù_tuǐ上跳下来,奶声奶气地大叫,“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乖儿子。”冬生笑着将他举起来,“离家出走好玩么?”
“好玩,奶奶有好多好吃的。”宋八月咯咯笑道。
“小好吃鬼。”冬生亲昵地捏捏他的鼻子,抱着他走到秦珠玉面前。
秦珠玉狠狠瞪了瞪一脸笑意的他:“下次离家出走绝对不来金疙瘩村了。”
冬生揉了揉她的头发:“事不过三,还有下次?”
“哼!”秦珠玉别开脸。
冬生娘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抱怨地对儿子到:“你怎么这么快就来接人?我还想着让小玉和八月在我这里多住几日呢!”
冬生笑了笑:“我来了就不能多住几日了,这里是我家呢!”
冬生娘嗤了声,阴阳怪气道:“我可是听小玉说,宋先生现在可是大忙人呢!”
冬生干干笑了笑:“私塾刚刚开,自然是忙一些。”
他话音未落,冬生娘已经一嗓子嚎住:“忙的媳妇孩子都顾不上了?!”
“就是!”秦珠玉添油加醋地附和。
“我错了,还不行么?”说着,冬生不忘拉拢手里的人,“八月,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爹爹知道错了。”墙头草宋八月吃吃笑道,说完又凑到冬生耳边小声道,“爹爹我要二十个面人。”
冬生白了一脸天真无邪的小脸,腹诽道,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知道谈筹码。不过如今形式之下,他只得点头答应。
晚上就寝时,宋八月被冬生娘哄过去。冬生关好门,转身见坐在床上的秦珠玉还是一脸义愤,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还生气呢?”
“哼!”
冬生在她旁边坐下,柔声道:“最近确实是太忙了,没怎么陪你和八月。”
秦珠玉斜睨了他一眼:“是啊,没空陪我和八月,却有大把功夫陪那些个小姑娘。”
冬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得肩膀都快抖起来:“你这个小醋缸!”
秦珠玉眉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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