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看了她一眼, “你不必急着为自己分辩,将此事推脱到太子身上。本宫知道,即便是太子的主意,其中也少不了你挑唆的缘故。”
傅瑶还能说什么呢?赵皇后将自私妇人的秉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她这位婆婆眼中, 媳妇做什么都是错的——可见即便贵为皇后,比起乡野村妇的境界也高不了多少。
“本宫懒得去深究此事是真是假,既然皇帝与太子都已经同意,本宫这个皇后也只能接受。只是你须记着,这后宫的路并非好走, 即便你当上太子妃,以后的日子未见得比现在容易。”赵皇后紧紧盯着她,言语里似乎并非恫吓,而是劝诫。
傅瑶并没被这话吓着,以后的难处当然只多不少,但若试都不试就放弃,未免太显悲观。
她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早该去自尽了,何必蝇营狗苟活着。
傅瑶盈盈一笑,“母后放心,有您做榜样,臣妾一定会将太子妃的位置坐好,绝不给您丢人就是。”
连赵皇后这样的智商都能坐稳中宫之位,她不觉得自己比赵皇后差多少。
赵皇后听不出她的暗讽,只嗤了一声。她要说的话已经传达完毕,不打算在此多留,起身便要走人。
傅瑶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叫住她,“母后,您抱一抱皎皎吧,她也很想见见祖母呢。”
赵皇后看向乳母怀中的女婴,脸上微有动容,却还是淡漠说道:“不必了。”
尽管只是一刹,傅瑶已经注意到,赵皇后眼中隐隐有些痛楚之色——似乎她并非厌恶这个孩子,而是这孩子勾起她某种不好的回忆,可那是什么呢?
傅瑶想不明白就抛开了,她做出这样的尝试,只是想让皎皎得到祖母的一点疼爱和怜惜,现在看来只是徒然。
算了,反正赵皇后的爱也不是必需品,有她和元祯两个的照拂,皎皎一定能平安长大。
赵皇后掀帘子出去时,正赶上元祯进来,两人都愣了一愣。
元祯唤了一声“母后”,赵皇后也没理他。
元祯摸不着头脑,没脱鞋就上榻问道:“母后同你说什么了?”
傅瑶用目光谴责了一番他不得体的行为,才若无其事说道:“没什么,只说当太子妃也不容易,给我提个醒儿。”
这是实话实说,可不算挑拨离间。
元祯笑道:“怎么不容易,这位置除了你,还有人来争不成?”
傅瑶挑了挑眉,“那可说不准,你看高贵妃就想争做皇后呢,只不成功罢了。”
元祯涎皮赖脸地凑上来,“她是她,你又不会有这般烦恼。”
“此话怎讲?”
元祯随手在她额上点了点——那里有刮痧刮出的一条红印,笑道:“你又装傻,你明知道孤此生认定唯你一人了。”
“真的?”傅瑶微微垂首,仿佛有些不信。
元祯抬起她的下巴,两片唇便贴上来。傅瑶则半睁着一双水漉漉的眼迎合他。
明知做皇帝的少不了三宫六院,但只要元祯此刻的一番话真心,她暂时就还是安全的。
小孩子咂嘴的声音提醒了她,傅瑶下意识的转头,就发现皎皎睁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朝这边张望,还将手指放在嘴里吮着。
完了,真的教坏小孩子了。
秋娘似乎颇觉羞惭,只顾看着窗外,不敢窥视这边景象。
这乳母也有点傻气,不晓得将小孩子的眼捂上。
傅瑶轻轻咳了一声,“秋娘,先把皎皎抱下去喂奶吧。”
秋娘忙答应了一声,匆匆抱着孩子出去,还随手把帘子拉下来。
这时候她又很懂了。
傅瑶转过脸,元祯双目湛亮的看着她,“还继续么?”
想到元祯今后还要过十个月的苦日子,不给他一点补偿也说不过去,傅瑶犹豫着,递上微微红肿的唇,“再亲一会儿,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她觉得自己像个勾引男人的坏女人,明明两人是名份上的夫妻,怎么老有一种偷情的错觉呢?
*
为了傅良娣册封太子妃一事,礼官们很是费了一番脑筋。正常的太子妃都是直接从世家女子中选定,待大婚那日直接抬入宫来的,傅瑶的顺利却完全错乱了。她进宫已经两年有余,可算作东宫的老人了,这时候冒充处子重新册婚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礼官们提出两种解决方案,一是先将太子妃送回傅家暂住,待册封那日再用辇轿接回,这个方案遭到元祯的强烈反对,据他的说法,一刻都不想同太子妃分开,礼官们听得老脸微红、心下冒汗,傅瑶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还是听从元祯的意见——若回到傅家,保不齐大夫人三夫人又会做出许多张致,她实在不想见到那般丑态。
如此,就只剩下第二条方案了:直接在太子宫受礼,再从此出去,举行接下来的仪式。
诸事纷纷准备起来,落到傅瑶头上的差事并不多,除了尚衣局的宫人来为她量尺寸裁衣服,多数时候她还是很清闲的,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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