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为了逃避这门亲事,昌宁不得已才早早出嫁,一时也寻不到合适的,草草嫁给了礼部的陈郎中。陈宏为人憨厚诚笃,可是对昌宁而言无疑是下嫁,出嫁前她是成德帝最宠爱的公主,人人倍加尊崇,出嫁后却只是一个五品官的夫人,不复昔日风光,这口气叫她如何咽的下去?
她与元祯从小要好,见到弟弟要重蹈自己的覆辙,自然更加生气。傅瑶说的虽是实话,却大大的激怒了她。
昌宁向傅瑶怒目而视,傅瑶也挑衅般地回望着她。
昌宁登时大怒,冲上来便要扇她耳光。
她的手在半空中被元祯握住,元祯阴冷说道:“皇姐,你这是做什么?”
昌宁的胳膊不上不下地抬在半空,好生尴尬,她羞恼交加,“太子,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出言不逊,你该好好教训她!”
元祯望了一眼,见傅瑶一脸坦然,说道:“皇姐,阿瑶是太子妃,又不是丫鬟婢女,怎能由你说打就打?再说,孤相信阿瑶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松开手,补充了一句,“即便真是如此,也一定是旁人挑衅在先。”
昌宁的肺险些气炸,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不无怨意说道:“太子,你怎么偏帮她说话?你瞧瞧她一脸狐媚相,这样的人怎做得太子妃?”
她这话说的毫不脸红,傅瑶暗暗诧异:论起狐媚,这位大公主可比自己装扮得妖媚多了,她怎么一点都不自知呢?
大约也正是底气不足,所以用浓妆来加强威势吧——尽管这看上去使昌宁老了十岁。
元祯无奈劝道:“皇姐,孤要娶的是太子妃,不是一样武器,一件饰品,家世再高,自己不喜欢又有何用?”
“你也就会说这些没出息的话!”昌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元祈连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你,那孟扶男凭什么嫁给他,也是你自己不去争取,才让别人占了先机!”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了,娶了这个太子妃,你等着以后倒霉去吧!”昌宁望了他俩一眼,恨恨的转身离去。
元祯走到傅瑶身前,蹙眉问道:“她没难为你吧?”
傅瑶扑哧一笑,眸中晶亮,“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还真敢打我不成?我初初见她发难模样,还以为她是贤妃娘娘所出呢,也是奇了,周淑妃那样娴静文雅的人儿,养出的女儿怎会是这般脾性?”
元祯一壁搀起她的胳膊,一壁叹道:“我和她一起长大,在宫里格外亲厚些,元祈就与她不怎么要好。大约也因为这个缘故,大姐在我身上格外用心,从前连功课都要查问。她以前也不是这样性子,如今不知怎的越发乖僻了,若说是婚姻不谐,那陈宏也没哪里对不起她,不知道她成日家为什么生气。”
傅瑶觑了他一眼,这他就不懂了,女人只能高嫁,一旦下嫁,就跟身价暴跌似的。何况像公主这种心高气傲的物种,更难接受理想与现实的落差。
癫狂的人容易做出癫狂的事,她忧心忡忡问道:“大公主说要去向陛下请命,要求他收回旨意,她不会真去吧?”
元祯嗤了一声,“你信她的?即便她真去了,父皇也不会听她,放心吧。”
那日之后,周淑妃拖着病躯亲自前来致歉,为女儿的鲁莽之举献上赔礼。
傅瑶忙命请坐,同时宽宏大量的说不要紧——她本来也没法子计较,别人到底是公主呢。
周淑妃病中身形消瘦,神情郁郁,“昌宁本来不是这性子,要不是那年为了应付北蕃求亲,潦草将其嫁给陈宏,也不至于如此。”
傅瑶自然劝道:“娘娘不也是为她好么?与其去北蕃那种荒芜之地,从此音信全无,好不如嫁在近处,时时刻刻都能相见的好。何况我听说那陈宏为人可堪依靠,纵然官职低了些,也好过嫁给浮浪子弟耽搁终身。”
周淑妃勉强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总而言之,做公主也不算什么美事。外人看着风光,却不知身在皇家,本身就比旁人多一层重担,又有几个能真正自在呢!”
傅瑶默然看她离去,目光投向一旁的皎皎。倘若元祯登上帝位,皎皎以后便是公主,她以后也会面临这样的重责吗?
傅瑶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昌宁不忍见弟弟堕落下去,到底还是鼓作勇气,到成德帝那里发表了一番慷慨陈词,成德帝不想理她,又觉得头疼,便叫周淑妃将她领回去。
昌宁在宫里住了几日,伺候得周淑妃病体痊愈,自己便愤愤地出了宫——知道过几日就是太子妃的册封大典,她实在不愿见到这出风光。
册封的前夜,傅瑶怎么都睡不着,心头仿佛打鼓似的,一下一下的擂着。
于是元祯也被她扰醒了,索性靠着枕头坐起,让傅瑶光裸的脊背贴着自己宽阔的胸膛。
他关切问道:“是不是很紧张?”
傅瑶点点头,又忙摇头,末了还是缓慢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再逞英雄也没意义了,这可是关乎她前途的大事,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元祯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对面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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