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俩就是太善良了,殊不知欲壑难填,光靠善心是无法感化世人的。
傅瑶想了想便道:“公主,你更喜欢太子,还是安王殿下?”
“嗯……我都喜欢。”昌平咧开嘴笑道。
她这话倒是不假。无论元祯与元祈里背地里怎样明争暗斗,两人对这个妹妹都挺不错。
傅瑶进一步问道:“但若只能选一人做你的兄长,你会选谁?”
这个难缠的问题使昌平陷入思考之中,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灵机一动说道:“那我还是选三弟吧!只有他会认真陪我玩儿。”
还真是个机智的回答。
傅瑶无话可说。她本想趁机把李昭仪母女拉入这边阵营中,谁想昌平一下子堵住她的嘴,果然看似没心眼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昌平嘻嘻摸着她的肚子,“我最喜欢小孩子,就不知再过几个月,这里头出来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又错了辈了。
傅瑶已经懒得去纠正她关于辈分的概念,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腹部。
她也最关心这个问题。再过两三个月,一切都会见出分晓,成败在此一举。若她生下一个男胎,应了苍龙入梦之兆,她将度过这个难关,从此高枕无忧,如若不然……
傅瑶也问过张太医这个问题,张太医摸着长髯自信说道:“照胎像看,这回确是男胎无疑。”
但因为上回的失误,傅瑶对张太医的自信并不抱太大希望。
潜意识里,她甚至希望张太医说出截然相反的话,这样负负得正,她反而能抱点希望。
越临近产期,傅瑶越觉得心里火烧火燎,迫得张太医不得不给她开一些清热降火的方子,并劝导她放宽心神。
元祯也一脸淡定的说:“阿瑶,你这样把自己弄病了,回头吃药伤及胎儿,不是得更难受吗?”
傅瑶见他轻轻松松的模样,自己便更加郁闷,“殿下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元祯奇道,“你又不是没生过。”
傅瑶急了,“就是担心那个……”
她看看四下无人,方挨近了小声说道:“倘若生下来仍是女儿,该怎么办?”
会不会惹人耻笑倒是一说,皇帝本就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到时一见货不对板,只怕会勃然大怒。
元祯见她语气急切,不得不俯下身,郑重安抚她道:“你放心,就算真是如此,孤也有应对之策。”
他朗然笑道:“天塌下来有孤盯着呢,你如今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其他的都由孤来操心。”
话虽如此说没错,不管怎样,成德帝都不会将她一个女流放在眼里,会首当其冲追究元祯的责任,不过……自己就这样躲在元祯背后,任由他抵挡枪林弹雨的扫射,这样真的好吗?
傅瑶难言的望着他,心情复杂。
从几时起,她和眼前这个人已变得不可分割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还没到决定胜负的那一关,元祯却没法再陪着她了。
傅瑶高坐在贵妃椅上,眉目冷得像冰,她身旁的小香也跟她摆出一样严厉的派头。
座下的张德保汗如雨下。
小香叱道:“你方才在廊下同秋姑娘鬼鬼祟祟说些什么,现在当着太子妃的面,还不从实招来!”
张德保陪笑道:“没……没什么……”
小香愈发疾言厉色,“你还扯谎,我明明瞧见你两个背着柱子交头接耳,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妨光明正大摆到人前来?”
傅瑶见这副模样,不禁也起了疑。前朝就有宫女与太监对食、以致秽乱宫闱之事,这在宫中是严格禁止的,一旦查出,连她这个主子也逃不脱干系。莫非秋竹也与太子身边的这小太监暗通款曲?
只不过,张德保长得虽不难看,秋竹也不至于瞧上他呀!
她按下疑惑,柔声说道:“德保,你若老老实实的禀报与我,或许我还能帮着遮掩,否则,恐怕我只好将你交到椒房殿去,由皇后娘娘查个清楚。”
这一出恐吓果真有用,张德保磕了个头,苦着脸说道:“太子妃恕罪,奴才并非有心欺瞒。既然您一定要知道,奴才照实说便是。”
他迟疑了一下,“奴才要说的事,并非关于奴才自身,而是太子殿下。”
傅瑶很是意外,“太子?殿下他怎么了?”
张德保又咚咚嗑了两个响头,才大胆抬头说道:“回太子妃的话,殿下他、就要被贬去云阳郡了!”
傅瑶楞了一下,还不能消化眼前的事实,“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太子怎么会被贬?”
“说是三日前御史大夫梁大人上了一封奏疏,弹劾中书省的赵大人贪污七十余万两白银,连同他名下的两栋大宅一起被查封。皇上勃然大怒,此刻已经将人收监了。”张德保面色惶急说道。
一下子收到的讯息太多,傅瑶几乎不能理解,下意识问道:“这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那赵大人,正是太子从前保举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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