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过年了,你在宫中陪着皇爷爷皇奶奶好不好?”
皎皎果断摇头,“我陪着他们,谁来陪阿娘你呢?总之我要和阿娘一起去。”
傅瑶的眼泪差点就流下来,这是小孩子无意间说出的话,但唯因其不假思索,才显得更为动人。
秋竹的眼眶也有些湿濡,强笑道:“主子,不如带上小小姐吧,不然将她留在这儿,回头哭天抢地,生出病来就不好了。”
傅瑶无法,这样干耗着,只怕拖到明日也未必成行,她只好吩咐小香,“你去问问皇后殿下,说皇女孙哭着闹着要与我同行,看皇后肯不肯允准。”
小香很快回来,说赵皇后同意了,只叮嘱路上小心。
傅瑶吁了一声。赵皇后果然是个功利心极强的女人,本来她对这个孙女就没多少热情,如今有了皇长孙,更是对皎皎视若无睹——倘若傅瑶这回要带走的是皇长孙,保准赵皇后会大力拦阻。
她原指望赵皇后看在血缘的份上能疼皎皎一些,现在看来是痴心妄想。
罢了。
傅瑶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笑道:“既然你皇祖母已同意,我也只好受点累,带上你这个麻烦精。”
“我才不是麻烦精。”皎皎不满的噘着嘴。
一行人踏上马车。
出宫门的时候,傅瑶掀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巍峨的皇城。她来这里已有数年了,可从来也没正眼瞧过它,如今骤然望去,依旧觉得十分陌生,她想她大概从未融入这里。
她这次出行,本来也是冲动行事,根本未经过认真考虑。皇帝问她对太子是否真心,她脱口而出那样的回答,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是真心爱元祯,或许是爱的,尽管她压根不知道爱是什么——人只有经过丰富的试炼,才能全面的掌握爱情,她缺乏这样的经验。
她只知道元祯对她好,那么相应的,她也要对元祯好。此去千里迢迢,途中或许会遇到无数艰难险阻,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找他,见他一面——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许是车厢里灌进了风,皎皎打了个喷嚏,傅瑶忙放下车帘,温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冷了?”
皎皎揉了揉鼻子,往傅瑶身边拱了拱,口是心非地说道:“阿娘,我不冷。”
对面的秋竹笑道:“小小姐,太子妃的身体还没好全,你别折腾她,到奴婢这儿来吧,让太子妃好好休息。”
皎皎果然听话的钻过去,像一只圆滚滚的小仓鼠,挨到秋竹旁边。秋竹往她怀里塞了个手炉,让她紧紧抱着。
秋竹见傅瑶脸色苍白,嘴唇也没多少血色,担心道:“主子,路上怕少不了颠簸,你这样虚弱,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你放心,我没事。”傅瑶说道,将张太医给的丸剂塞了一丸在嘴里。
秋竹忙将水壶递给她,一面说道:“要不要喝点姜糖水暖暖身子?”
“等待会儿歇息的时候吧,这水是温的,得热热的喝下去才痛快。”
傅瑶打量着周遭,这马车外表朴素,里头倒是十分宽敞舒适,板壁严丝合缝,将帘子一放,半点冷风也透不进来,可见成德帝还是费了一番心思。
这样暖融融的环境下,皎皎竟靠着软枕打起了呼噜。
秋竹笑道:“小小姐是个有福的,这样也能睡好。”
傅瑶望着孩子不语。她这趟出来,本没打算带上皎皎,是皎皎硬要跟着出来。她这样小的年纪,要承担如此辛苦奔波,真不知对她是福是祸。
马车走走停停,渐渐已出了皇城了,皎皎揉了揉眼睛起来,“阿娘,我饿了。”
傅瑶便让秋竹把包裹里带的饼饵糕点拿出去,皎皎抱着一块芙蓉酥愉快的啃着,秋竹自己也拿了一块,又向傅瑶笑道:“小姐,您也吃点东西吧,这会子差不多到饭点了。”
傅瑶没有拒绝,这一去路程遥远,她不能没有体力。傅瑶捻了一块枣泥山药糕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想了想便道:“秋竹,问问外头那两位大人,看他们饿没饿着。”
皇帝御前的侍卫也是有品级的,宁可打好交情,也别得罪他们。
秋竹会意,将帘子掀开一条小缝叫道:“两位大哥,你们赶路累不累?我这里有些糕点,你们拿去分了吧。”
两个侍卫差不多面相,都是一样的浓眉毛,长眼睛,直鼻权腮,看起来严厉而不易接近。唯一可将他们区分的,就只有身高。
个子稍矮一点的说道:“谢姑娘美意,我们兄弟自己带了干粮,就不用劳烦姑娘了。”
高高的那人却嗤了一声,“姑娘不必想着笼络咱们,咱们都是御前的人,听从的是皇帝的旨意,这趟奉命送太子妃去云阳,回来便再无瓜葛,姑娘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秋竹没好气地合上帘子。
她轻声嘀咕道:“什么人呐,真当咱们得费心讨好,不吃便不吃,谁稀罕招待他们。”
秋竹一向稳妥,难得见她这副模样,傅瑶不禁纳罕。再一瞧,秋竹生气归生气,脸色仿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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