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璇正在一张张把文件重新捡起来, 听见敲门声, 看地上已经没有任何一张纸了, 她轻声说:“请进。”
奈特扭开门,朝凯璇晃了晃手里的纸,然后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做完这一切后, 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笑眯眯地坐到沙发上, 开始调侃凯璇:“我听说麻醉医生说小家伙上了娱乐版头条,对方就是上回我给你看的大美女哦。”
凯璇目光冰冷地看着他,示意他快点把废话说完。
见她今天的“态度不佳”, 似乎并不打算跳脚,忽而失去了逗人的乐趣,奈特耸耸肩,起身离开房间,走之前嘴上还不忘碎碎念:“反正你也找了一个新的,不过思靖的那个倒是比你找的那个漂亮…”
奈特已半只脚踏出办公室,凯璇忽而蹙紧眉头,喊到:“回来!”
奈特握着门把,探入了金毛脑袋:“什么事?”
凯璇迷惑地眯起眼,询问:“什么叫做反正你也找了一个新的?”
奈特挑高了眉毛,又走进来关上门,笑嘻嘻地说:“他们都说你和凯特在一起啦,凯特还送你那枚祖母绿的戒指当定情信物!”
“他们是谁?”凯璇的大眼眯成一条缝,表情非常危险。
奈特见势不对,含糊地说:“所有人都这样说的…”
在他能开门逃走之前,凯璇问了:“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些八卦都说给思靖听了?”
奈特背后一僵,快速回头心虚地看了凯璇一眼,什么都不敢再说,立刻遁了。
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思靖从这些不靠谱的人们身上听到了很多无中生有的“事实”。
那她再大胆假设一番,如果思靖真的来过巴尔的摩,她是否会与自己的律师见面?
凯璇拿起了手机,拨出了威廉西利森的电话号码。
“喂,陈医生?”威廉很快接起。
“是我。”凯璇轻声回答,然后以非常平静的语调提出词语吓人的询问:“西利森先生,请以你老婆的健康以及儿子的性命起誓,林思靖医生在过去三个月里是否来过巴尔的摩而且找过你?”
“呃…”威廉在电话的另一端支支吾吾的,这下凯璇心下了然,再问:“所以你全都告诉她了?”
“是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通知你。”威廉的话语中带着真诚的愧疚,他知道陈医生真的很爱思靖的。
既然东窗事发了,不然我附送陈医生一些消息让她好过点?
威廉想了想,在凯璇就要挂断前,轻声说:“思靖发现你们依然结着婚后,还拉着我到生育诊所证明你们的已婚状态。”
“哦?”这下凯璇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思靖不是给凯嘉说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为什么还要证明我们的婚姻状态?
凯璇谢过威廉后挂了电话,仔细想了想,上网翻出诊所的网页,才发现今天是周六,别人不上班,想要找出真相就必须等到周一了。
凯璇又闭上眼努力想其他的对策,时间滴滴答答地往前走,十三分钟零五秒后,她蓦地睁开眼,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脱掉白袍换上大衣,凯璇抄起包抓起车钥匙,立刻往家里赶。
路上的积雪很厚,虽然很心急,但凯璇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她把车子随意一停,匆忙下车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跑入书房里,找到那一叠随意和旧杂志堆放在一起的信件。
每年年底的时候,总是会收到很多具促销性质的邮件或圣诞贺卡,尤其是那些她们付了年费加入会员的俱乐部,或者常年使用对方服务的公司,都会趁着佳节重新联络自己的客户。
凯璇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去一封封拆这样的邮件,除了需要经常查阅或缴付费用的服务,例如银行和电信公司,其它的她便让它们躺在那里自生自灭。
在她的记忆中,她记得自己看过这家生育诊所今年给她寄了个大信封。
好一通翻找后,她找到了压在底下尚未打开的信封,谢天谢地,她真的太忙了,去年留下来的文件到现在还没有时间拿去碎纸机厂那里进行销毁。
她用蛮力撕开了信封,从里头拉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一目十行地一张张纸翻阅过去。
目光在服务费用明细单上停住,她看到思靖使用了试管婴儿的服务,然后继续快速翻阅到后头,找到了使用卵子的记录。
看完后,她激动得霍地站起身,朝天空挥拳,s!!!”
在原地杂乱无章地扭了几下腰,再兴奋地蹦达好几分钟后,幸运地无人看到她崩人设的陈医生,无比兴奋跑到办公桌那里启动电脑,打开网页上网买了回新加坡的机票,她记得纽约有个省时间的直飞航班,美滋滋地帮自己订了商务舱机票。
顺道打开邮箱方便检查航空公司发出的确认邮件,这会儿她才看见妈妈寄来的邮件,当她忙着扮演侦探重新找到人生动力时,妈妈已经连夜替欣钰做了脑细胞活体检验,确证了她的推测,诊断结果为良性的二级星形胶质瘤。
但手术有一定难度,凯璇非常仔细地研究了片子,觉得通过手术完全切除的难度很高。
端谁的碗听谁的话,这点凯璇非常清楚,她拿着霍普金斯的顶级高薪不好到外头接私活,只好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说服主任让她到新加坡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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