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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这次评了卓异,可见上司对儿子是极满意的。”孟赉的声音中有一丝兴奋,要知道本朝官员考评极少有能评卓异的,
“可是能再升一级了?”孟老太太急切的问。
“这倒未必”,孟赉沉吟了一下,“极可能还是四品。”还是谦虚些好。
本朝惯例,官员从六品升上去最是艰难,升过六品可算是中级官员;从四品升上去也是极艰难,四品再往上升就是高级官员了。天下承平已久,冗员日渐增多,想再往上升,恐怕不容易。
孟老太太有些失望。老二再升官她这做娘的才有脸面,思忖了片刻,迟疑着问“吉安侯府没给使上力?”钟氏的娘家不是很厉害吗?
“舅兄是武职,任西南将军”,孟赉解释,“四品以下文官是吏部和都察院考核。”
知道自己娘的斤两,对官场的事孟赉不欲多说,忙转过话头,“这升不升级的倒在其次,能回京城守着您,孝敬您,才是好的。”
这倒是,孟老太太想到儿子以后能承欢膝下,又高兴起来。
母子俩又说起闲话,孟赉心里想说的话,几经思量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自己的亲娘,怎么说?都过去了,以后有自己护着,不会让自己的闺女再吃亏受气。
悠然回到自己的小院,只觉自己风尘仆仆十分疲倦,大丫头莫连已是快手快脚的收拾好床铺,备好浴桶,悠然略吃几口茶饭,泡了热水后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日暮时分,朦胧中听到莫连在喝斥莫陶,“老爷的事是咱们能议论的?”
悠然坐起来,掀起床帘,圆圆脸、才留头的莫陶忙跑过来,陪笑问道“姑娘醒了?可要吃茶?”
悠然点点头,莫陶忙用官窑脱胎填白盖碗倒了茶,奉给悠然,悠然一口喝干,嗯,是普洱,不错,又要了半杯。
“又被你姐姐骂了?”喝完茶,悠然慢吞吞的问道。
“嗯”莫陶垂着头,认错知改的乖巧样子。
“为什么呀?”悠然睡醒了无聊,八卦起来。
“听见老太太院里几个小丫头在偷偷说老爷升不升官的事,多嘴跟姐姐说了。”莫陶吐吐舌头。她年龄小,又天真娇憨,悠然一向对她宽容。
莫陶小虽小,心里有数,胡言乱语只是在悠然和莫连跟前,出去外面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悠然笑笑,“老爷升不升官,跟几个小丫头有何相干?”真心觉的小丫头们多管闲事。
“主子好了,奴才们才能好呀。”莫陶眨着眼睛。
莫连瞪一眼莫陶,自顾自干活去了。
悠然许是睡的舒服了,今日突然话多起来,给莫陶讲起故事,“从前,楚国上蔡县有一个小吏,看到生活在厕所里就肮脏、瘦小、被狗咬、狼狈不堪,而生活在粮仓里却干净、肥大、逍遥自在,人不也是如此吗?“人这肾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后来他辞掉小吏去了秦国,得到秦王的赏识,秦王统一六国后他做了丞相。同样是这个人,在上蔡县,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吏,而到了秦国,他却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国丞相;在上蔡人微言轻,到了秦国却地位显赫;在上蔡收入微薄,到了秦国却富可敌国;在上蔡,他只是个厕所里的老鼠,到了秦国,他则成了粮仓里的老鼠!”
莫陶鼓掌,“姑娘讲的真好!”
悠然白了她一眼,马屁拍的这么直白,一点也不用心。
莫陶谦虚的凑上来,“姑娘,这讲的是什么意思呀?”
你都没听懂讲什么,鼓的什么掌呀,悠然本是坐在床上的,闻言倒了下去,睡觉。
话说,人所处的环境真是重要。自己算是粮仓里的老鼠,还是厕所里的老鼠?如果算是厕所里的老鼠,该如何寻找自己的粮仓?
7.慎勿为好
“姑娘,不好再睡了,打扮好了要去参加家宴的。”莫连站在床边,劝悠然起床梳洗。
悠然已经睡醒了,抱着枕头又赖了一会儿,才在莫连、莫陶的催促下跳下床。
一般来说,莫连叫她起床她可以不理,因为莫连叫上一遍就走开了,过一会儿再来叫一次;莫陶可不是,悠然不起床她会一声接一声的叫,反正是睡不成,还不如乖乖的起床。
闹铃响了一声可以接着睡,闹铃响个不停,再困也睡不了了。莫连是只响一声的闹铃,莫陶是响个不停的闹铃。
莫连堪堪服侍悠然梳洗打扮好,外头当值的小丫头禀报“大姑娘来了,郭嬷嬷来了”
悠然忙走至门外将悦然接进来,让着悦然在榻上坐了,命丫头倒茶拿点心。
悦然身边站着一位嬷嬷,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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