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南楚吴王府内仍是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吴王孙骥高坐主塌之上,姿势半坐半卧,身上衣冠不整,面色亦是熏红,可谓放浪于形骸。
下首一人穿着深红的官服,恭敬地站着,详细地向他描述着某一场景。
“殿下,您是不知那些在场的商贾是何等的豪富!在拍卖还没进行之前,下官本计划着每人收取个五百两黄金了事,可怎料得,这些人随随便便都能掏出个几千两黄金来,甚至还有上万两的,使下官都为自己心里的仁慈而感到害臊!”
说到这里,他那两道飞出的眉毛不禁挑了挑,提高音量道:“所以下官就把原先的底价抬了抬,每人收他一千五百两黄金,另外,凡是参加过拍卖的,无论拍没拍得东西,都得按他出过的最高价再收上一笔!最后下官不辱使命,总计为殿下筹得黄金三十万两!”
“哈哈哈,干的漂亮!郭固,本王在此敬你一杯!”孙骥大笑着举起酒杯道。
郭固举杯回迎道:“怎敢当殿下敬酒,应该是下官敬殿下酒才是。”说罢他连忙先行饮了杯中酒。
孙骥见他杯中见底,含笑着点了点头,沉声道:“郭固,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人,你不仅是本王的智囊,而且比起你三叔,你对本王的忠心实在要心诚不少!”
郭固的三叔便是南楚户部尚书郭真,在不久前由鸡鸣寺慧光和尚牵线加入吴王一党,但他对吴王的态度始终有些若近若离,这让孙骥感觉极为不爽。
郭固心中一顿,笑容更加谦卑了几分:“殿下,我三叔他也并非是对殿下不忠心,而是他顾于自己年纪太大,不太好意思与殿下太过亲近罢了。不过殿下放心,在对待大楚未来之事上,我三叔的态度还是异常坚定的。”
孙骥笑了笑,自然明白他说的“未来之事”是什么,于是道:“你的话我信,不过你回去也要跟你三叔好好说说,不要光想着未来之事,也要在当前之事上多多帮衬本王才是。”
“不知殿下说的当前之事是指?”
孙骥道:“便是有关羽林军兵权调度一事!”
郭固疑惑道:“可我三叔他是户部尚书,涉及不到兵权这块啊!”
孙骥道:“我当然知道你三叔掌管的是户部!但是羽林军调度毕竟是大事,父皇肯定得征求你三叔这样的大臣意见,我只需要他到时帮我个忙便成。”
郭固有点忐忑道:“不知殿下想让我三叔帮什么忙?”
“我这里有一个人,已在羽林军中担任都尉,我想让你三叔帮我想些办法,把他推举到副指挥使的位置上去。”
郭固心中一惊,南楚羽林军最高统领为都指挥使,为正三品,下设副指挥使两名,为从三品,而都尉不过才区区五品官,居然就要连跳两级,这未免有些太过了。但他也不敢直接拒绝吴王,心想还是回去跟郭真商量商量,于是道:“我会将殿下的意思带到,我想我三叔只要力所能及,一定愿意为殿下促成此事!”
孙骥大笑:“好,就这么说了,郭大人,我再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还是我敬殿下!”
南楚东宫,在整个南楚皇宫宫殿群之中,面积也仅小于皇帝的寿昌宫,内部装饰亦布置的典雅大气。
一个男子坐在榻上,大约三十岁左右,看其相貌,生的是面黄肌瘦,尖嘴猴腮,外加一对犬狼般的眼睛,始终给人一种阴骘之感,而且他虽坐在那里,亦可看出他的身材十分瘦小,若不是他那一身蟒袍,真的很难令人相信他便是当今南楚太子孙骅。
皇帝孙灵文的相貌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他总共有七个儿子,其他六个也可谓个个相貌不凡,其中以赵王孙骏容止为最佳,唯独这个嫡长子孙骅长得是一塌糊涂,可谓是异类,所以孙灵文也一直不喜欢他,怎奈按照长幼秩序,才不得不立他为太子。
“听说我的五弟今日发了一笔横财?”孙骅淡淡的声音是他一贯的特征。
“是的,殿下!今日郭固使出拍卖前朝禁物的手段,引得金陵城内一众商贾上钩,最后从那些商贾那共敲诈了三十万两黄金。”一个宦官恭敬地答道。
“三十万两黄金!”孙骅那犬狼般的眼睛闪过一道金色光芒,自语道:“五弟敛这么大一笔财,所图为何?”接着他又问那宦官道:“张焦,你觉得呢?”
宦官道:“或许吴王是要用来收买人心的吧。”
“收买人心?呵呵!”孙骅干笑了两声,又自语道:“是啊,他是用来收买人心的。哎,他一个庶子,都可以去收买人心,而我,堂堂太子,不仅没有丝毫权力,还时不时遭受父皇的训责,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无趣啊!”
“殿下不可灰心啊,只要您一日是太子,陛下总有去的那么一天,您也总有翻身的一天。”
孙骅压低声音怒斥道:“张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我父皇!”
“奴才并非诅咒陛下,而只是全心全意为殿下着想,所以句句肺腑,殿下若要惩罚奴才,奴才甘愿受死!”
孙骅的目光闪了闪,道:“这次恕你无罪,此话以后不能再讲!”
“奴才遵命!”
孙骅这才又叹了口气:“张焦,我也知道,整个皇宫之内,也唯有你对我最忠心,你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但是又谈何容易啊?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皇的心思,他对我一直不喜,总是爱挑我这儿那儿的毛病,说不定哪天我如果真犯了错,他就有借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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