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继而兴奋起来,很期待传闻的草包闹些笑话让大家乐一乐。【匕匕首发Ыqi.me】
鹿晓白笑意淡淡,红肿的眼帘掩住了内心的不屑,不亢不卑道“谢谢各位宾客远道而来!大家请尽情尽兴,吃好喝好。子攸生性愚冥,晓白天生愚钝,若有不周之处,请包涵见谅!”
说着又福了福,捡起喜帕抖两下,罩在自己头,挺起腰杆端起下巴,跟着喜娘慢慢走向新房。
织锦垂丝的大红喜服穿在纤瘦的身,非但不显臃肿,反倒生出无限婀娜,若忽略那张丑脸,单看背影,倒也不失几分动人之窈窕。
有道目光,由最初的嫌恶转为戏谑再渐变为惊,最后变得幽深莫测。
人群静默了片刻,私议又开始四下漫延。
“这番话在情在理,别说是草包,随便一个深闺小姐未必能说得出来!”
“听说她落水后性情大变,看来不假。”
“那是因祸得福了?”
……
花园里一处僻静的水池,池边一棵年月已久的银杏树已开出花蕾,巨大的枝条遮蔽着下面错落有致的假山,几丛翠竹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地落叶堆积,蒿草丛生,若不留意,很难发现有个隐蔽的通道,直通向一处密室。有人在小声交谈……
“查到那刺客的来历没有?”是一道清朗年轻却不失沉稳的男音。
“没有。估计已经出城了。”这是年岁稍长却显谦卑的声音。
清朗男音稍微提高语调“估计?让你去查探那草包投水虚实,你回来说估计是真的。现在你又来估计!”
“请爷恕罪!那天属下刚到鹿府后花园,看到刺客抓住她,本想出手,谁知官兵很快追过来。他们四下搜索,属下无处可藏,只好撤了。不然,定会截住那刺客问个究竟。”
“好了。那件事打听得怎么样?”清朗男音又沉稳如初。
“线报说,当年宫里的确有个叫常顺的,但下落不明。”
“继续查!”
“是!”谦卑男音迟疑了一下,“您跟主子的打赌……”
“我自然会去!”
“只是爷,吉时已过,您这样妥吗?”
对方沉默片刻才有回应,语气半恼“你管得太多了!”
……
端坐良久,不见傻王,许是被她吓得够呛,找地方召魂去了吧?鹿晓白忍不住掀了喜帕,打量着四周,只见新房里触目皆红
枕绸纹菡萏,被锦绣鸳鸯。绛帐重重挽,粉穗对对长。
喜烛薰暖,翠钿琳琅。良宵不与共,谁识绮罗香?
本该幽怨的新娘子此时却心下暗喜,不来更好!只是饥饿如一场旺火,正炙烤着她单薄的身子,若不设法逃脱,她恐怕会化为灰烬。
贼头贼脑地搜索着房里的每个角落,连床底也不放过,却始终找不到她迫切需要的东西食物。除了青玉案水晶碟她最讨厌的红枣花生桂圆,及一只胖肚细颈的神秘玉壶。
喜娘出去找新倌,几个在身前身后晃来晃去却又无所事事的丫环也被鹿晓白打发走。屋里只剩下她和彩鸢。
见小姐跟个耗子似的满屋子乱窜,没有一点当新娘子的自觉性。细眉细目的彩鸢苦着脸,看着很像一个“”字。
鹿晓白扑哧一笑,刚想揶揄她,肚子忽地“咕噜噜”响起来,总算把彩鸢逗笑。
前院传来隐约的喧哗,她不禁哀叹“客人还没走吗?天都快黑了!那傻王要是喝醉了揭不了盖头咋办?”
彩鸢十分不解“当初小姐一听说要嫁给傻王爷,寻死觅活的,怎么现在倒心急起来了?早知如此,也不用落得这一脸的伤……”
鹿晓白翻了翻白眼,摸着空空的肚子道“你不是说等新郎揭了盖头才可以吃东西吗?这都一天了还不来,要活活饿死我呀!什么破规矩!”
随手抓了把红枣往嘴里塞,并强令彩鸢一起动手动口。转眼间,几只水晶碟便空空如也。看来东西好不好吃,全看肚子饿不饿。
吃得口干舌燥,拿过玉壶便咕嘟咕嘟地猛灌,几口下肚才发现不对,好辣!原来是酒!被呛得连连咳嗽。
彩鸢忙轻拍其背,无奈道“小姐,合卺酒是要跟小王爷一起喝才行的,这样才能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您先喝了,不吉利的。”
吉不吉利的,关我鸟事。鹿晓白暗翻白眼我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才不会老老实实给人当老婆!之所以乖乖嫁过来,也是为了避开鹿府之人。
毕竟这王府里的人不了解她的过往,不用担心暴露真实身份,哪怕每天面对着一个白痴会有被拉低智商的风险。
只是,自己这副尊容,怕是要让王府下下几百号人好几天都消化不良吧?
“真有那么丑吗?”坐在妆台前顾影自怜,额头的伤形成一个鸡蛋大小的紫痂,右眼皮还红肿着,如厚重的帘子盖住了视线,一道紫红的伤疤活似狰狞的蜈蚣,盘踞在眼角至脸颊之间。
“果然丑爆了!”郁闷地把铜镜扣在桌。
彩鸢安慰道“太医说若好好将养,小姐定能恢复之前的花容月貌的。”
花容月貌?既然有这样的好底子,恢复容貌只是时间问题。鹿晓白稍为振作,但仍心有不甘“为什么你们家的水潭底下全是破破碗?看把我划的……”
彩鸢无奈地看着她“小姐又说胡话了!那是您自己的家!”
鹿晓白吐了吐舌头。几天来她行止言谈间漏洞百出,幸亏有个绝佳的失忆借口,也幸亏彩鸢的智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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