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背着特大的包袱,秋风扫落叶中,王铖与李玲凤出了家门。
李玲凤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淡雅百褶裙,头梳堕马髻,发间插浅绿镶金风簪,略施胭脂,将疲惫遮掩。
两人心情均不太好,举家迁徙,远离故土,人生一哀也。
“走吧,到了京城,将你的病医治好,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王铖小声劝解,并试图拉住李玲凤的小手,给予其安全感。
李玲凤明显闪躲,将手缩回。
王铖心里暗叹一声,知晓她怀疑自己碰到了某些脏东西,不想把手弄脏,随她去吧。
在路上行人的不时关注之下,二人到了镇外的驿站。
就见笔直的管道旁有一大马场,如三间房大小的车辆停放在马场内,足足有三辆如此模样的大车。
其中一辆浅绿色大车已经套上了六匹高头大马,马车周围或站或坐上百人,占据一大片位置,显然都是坐车之人。
驿站门口有栅栏,二人走到侧门前,就有一位身形彪悍,身穿紧身灰袍的男子走了上来。
李玲凤赶紧回头躲闪,装作散步走到一旁。
王铖小走几步,到了近前。
大汉也不以为意,对王铖道:“这位客官,你们是要往哪里去?”
王铖知晓此人为驿站帮工,赶紧道:“我们夫妻二人去省府,然后转道去京城。”
大汉瞪大眼睛,似不可思议,伸出大拇指赞道:“兄弟好志向,居然要去京城,那可是天子之城,首善之都。祝你们前程似锦,以后衣锦还乡。来,到这里交银子吧。”
大汉有些自来熟,咧嘴大笑,引着王铖交了银子,两人花费足足五十两,这一下,王铖的总身价变为一千二百五十两。
王铖呲牙咧嘴到了李玲凤跟前,李玲凤瞪了他一眼。
两人穿过侧门,进入马场。
再过半个时辰,大马车就要赶赴省府,路上行程三天。
王铖引李玲凤在一僻静之地站立,二人看马车前熙熙攘攘的上百人,一阵无语。
“阿铖,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良久,李玲凤叹息一声。
这不是她所愿,王铖尽管心有不满,但岂能真个怪罪李玲凤?
王铖属暴风雨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笑道:“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连累?当年你嫁给我,不晓得有多少人说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还记得王财主家的二小子吗?当年还要强娶你呢。”
见他说自己是牛粪如此坦荡,李玲凤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叹息一声:“到京城瞧一瞧也好,看能不能有奇迹发生。如果没什么结果,我们干脆到一无人之地隐居,远离人烟,男耕女织,我倒也没那么烦闷。”
王铖看出她是认真在讲男耕女织之事,只是王铖手无缚鸡之力,让他去耕地,简直不可想象。
李玲凤看王铖有懵圈的表情,嗔道:“难道你怕不会耕地不成?一个大男人,不会耕地,去和老黄牛学一学,自然便会了。”
王铖尴尬一笑:“学种地要没什么,只是隐居山林,男耕女织的生活未必有你想象的美好。没了各色衣衫胭脂,没了各色小吃,粗茶淡饭看似美好,又有几人能耐得住寂寞呢?”
看李玲凤还要反驳,王铖赶紧道:“我不是不愿意学耕地,不过到了京城,说不定就会有一番机遇。我开杂货店,怎么说也积累了不少做买卖的经验,在清河镇就可以很好的过活,到了京城自然也能持续下去,无商不奸嘛。再进一步,说不定还能成为武者,一步登天呢。”
成为武者何其艰难,李玲凤知道王铖在宽慰她。心里暗叹一声,正要说什么,就见驿站外来了十几人,为首之人是一二十来岁年轻人,受到众人拥簇。
此人身穿紧身黑袍,气宇轩昂,头戴方巾,腰间带刀,好一个年轻镖师。
再看其侧身,这不是房屋买卖处那中年镖师吗?
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向马场内众人,仿佛是在看着乡下人一般。
“什么玩意儿,再厉害还不是一镖师?待我这次从省府回归,送他一趟镖,就指定他押镖,看他还有什么可神气之处!”
“嘘,这人腰间跨刀,小心砍死你。”
“胡说!大唐以礼法治国,哪个敢胡乱动刀,就是武者也不能向平民随意挥刀,不然官府就会出面镇压。”
这年轻镖师的眼神刺激到了众人脆弱的心灵,纷纷吐槽。
老镖师常年练武,耳聪目明,侧身对年轻镖师道:“我儿,震慑他们一番。”
年轻镖师向前跨一步,突然催动气血,周围一丈内空气居然被搅动,体内发出了大河奔涌之声。
隔着数丈远,众人便感到了淡淡威压,仿佛羊群中闯进了一头狮子。有不堪者,甚至当众吓尿,狼狈不已。
“武者!他居然是武者。”
嘴上说武者不能向平民随意挥刀,真见到武者,众人才知道武者的可怕。这是一种天然压制,仿佛武者的生命进化了一步。
王铖与李玲凤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威压,特别是李玲凤,身体本来就虚弱,如此一来,居然脸色发白。
王铖心内气恼,成为武者就如此了不起,要当众欺压乡亲?
王铖心里酸溜溜,心道我若有了成为武者的门道,指不定比你还厉害。
年轻武者身旁走出来一夫人,五官尚可,只是略微健壮,头梳贵妃头,身穿大花绸缎裙,声音洪亮,如同狮吼:“我儿晋升武者,这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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