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禀了安老爷,第二日安明仁醒时已是天光大亮了,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后一场,心里有些怅然,也有些放松。小说
倒没甚可惜,前两场一考过,他就知道自己这科是决计不能中的了。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有了经验,下次就能从容许多。
阖家都只有关心他身体的,连二郎三郎都不上赶着去问他考试的事了,只出了他房门还是忍不住嘀咕,尤其是三郎,简直后悔当初说陪二哥去参加院试,他脸上哪藏得住话,二郎一看就忍不住嗤笑:“县试只正试一场,复试一场,比乡试容易许多,放心吧。”
三郎皱着脸:“那我考过了县试不还是一样要考这个?”
正正让来看望侄子的安真未听了个正着,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读书人还有怕考试的?”
安真未动了真火,三郎痛叫一声回头看亲爹着实气得不轻,头也不敢捂,这回真要哭了,恐怕戒尺跑不掉了……
还是六娘拦了,揪着安真未衣摆撒娇:“爹爹,今天中秋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于是三郎又去抄书了……
三郎不爱学习除了天性跳脱之外,大约也是抄书抄多了吧……
今天雨虽然停了,云还未散,晚上连个月亮影子都看不着,还有点凉风。一家人就在正堂摆了席,好歹也是过中秋呢。
三郎看了满桌爱吃的,还有难得吃上的月饼,一高兴又是嘴贱:“幸好大哥没去考,还能在家过中秋呢!”
……六娘捂脸,简直不敢看爹爹脸色,不过心里也觉得这科考太没人性,中秋都不让人过了!
可再想想,七月里天还热,九月里天又开始冷了,礼部当初定了八月科考也是用心良苦。乡试一共九天,前头还要有筹备的时间,可不就赶在这个时间了?
总还记得是过节,一家子人都在,安真未压了火气在心里又给三郎记了一笔,面上轻轻揭了过去,让话一出口就知道错的三郎觑着他脸色大松了口气——他还不知道都给他记着呢。
安明仁毕竟年轻,歇了一天身体已经大好,团圆的日子也出来坐了,今天也不讲什么食不语了,索性捧着清粥陪着一家人边吃边聊。
见一家人没人提乡试的事,知道家人照顾自己感受自然窝心得狠,心里暖了,面上也放开了,自己主动说了这两场试的心得体会,把能指点的都指点了弟弟们。
安老爷和儿子们看他面上并无气馁之色,互相欣慰一笑,阮氏尤其高兴,长子虽然在乔娘子这事上糊涂了一回,但少年人嘛,也是正常,大体上安明仁总都没有辜负长辈的期望。
十五没赏成月亮,十六总算赏成了,天气不冷不热,一家人聚在院子里赏月,又有三郎六娘彩衣娱亲,安明仁的伤心郁闷渐渐被抚平,脸上越发平和。
放榜前他都不用回书院读书,却不肯自己放松了功课,安真未看着心喜,自己现在又有时间,就在家指点他,叔侄俩一个教一个学,甚是相得。
至于四娘和六娘期待的上街,却因为安老爷回京后忙着处理铺子里的事给耽搁了下来。
八月二十,又是旬休日,闵时清雷打不动的来拜访,这回没急着见六娘,十分有礼的让二郎他们领着先去东院看安明仁。
少不得又再叙了一回科场的事,安明仁这几天被叔父考较得多了,见闵时清谈吐不俗,忍不住又考了他一回功课,且喜他聪慧有才,直把三个兄弟比下去一截。
安家兄弟都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三郎听大哥夸闵时清甚至与有荣焉,搞得二郎本来没什么想法的,看他的眼神也不对了。
闵时清则见安明仁气色还不错,趁机重提了满香楼之约,安明仁见他年纪小小一本正经的邀请也有些好笑,不过因这段日子接连的事实无心情出门,正待婉言拒绝,三郎已期待道:“大哥就答应了吧,六娘还等着吃红烧蹄膀呢!”
这又算是什么事?
安明仁无奈,问清楚了原委,啼笑皆非地对闵时清:“还当是真心请我,原是打着我的旗号讨好我妹子。”
忽然一愣,这情节怎么那么熟悉,他讨好南枝的时候……
摇摇头,他们可不一样,还小呢,大概是他还忘不了南枝,总想着她吧。
闵时清抿着唇,也不说反驳的话,耳后偷偷又红了一片:“仁大哥去散散心也好。”
被三郎殷切的看着,又牵扯到另一个妹妹,安明仁再不好婉拒,只好应了。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复,闵时清满意的想,这次总没有什么意外了吧?
告辞回了西院,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见六娘,等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过来,闵时清看清楚了,忍不住有些失望:“怎么没用我给你的发带?”
六娘笑,抱着他撒娇:“不知道清哥哥要来啊。”
闵时清高兴了些,又问:“喜欢吗?”
“喜欢!”嘻嘻,在古代最大的好处就是常常可以见到这些做工精致又真材实料的东西,不用被塑料和玻璃糊弄。
三郎终于看不过眼去,酸溜溜道:“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宝儿你干嘛只抱他?”
五郎瞥他,今天开窍了?
六娘松开闵时清对三郎做鬼脸:“三哥什么时候把借我的书还了就抱。”
三郎到底把那套《唐史》给“借”走了,五郎私下里跟六娘说他在学里可炫耀了,惹得好几个同窗看他不顺眼,让六娘以后看好自己的小金库,再别借给三郎东西了。
三郎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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