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慌忙去看就见一个穿着青灰色夹袄抱着孩子的背影灵活的往人群里钻去,二郎急着追,大郎连忙揪住他往回一扔,只来得及大声丢下一句:“都不许乱跑在这等着!”就带着人追去了。し
这突然的变故把一群孩子都惊呆了,正在玩具摊前拿着个木猴的闵时泺最先反应过来,眼睛都红了,丢下东西就追过去,三郎想跟着追又本能的觉得不妥,焦急的回头喊:“二哥二哥,怎么办?”
二郎哪里遇到过这种事,人在他手里被抢走,到现在都是懵的,闵时清把六娘抱在怀里对小厮道:“春秋,你去追二弟。”
闵家跟着伺候的人都去追了,只留下春秋守着闵时清,这会儿正惶惶地盯着四周,哪敢丢下他乱跑,闻言苦着脸不敢应。
安家留下的是安真未的小厮说文,连忙道:“我带小主人们回金风楼,你快去吧!”
闵时清也怒:“二弟若丢了你能担待?”
春秋这才慌忙追过去。
四娘被吓坏了,她不想让函儿闹她,故意不理她把她丢给二哥,可没想着发生这事啊,大哥追过去了,她越发失了依靠,抖着哭音喊:“宝儿,怎么办?”函儿要是丢了怎么办?
六娘被闵时清抱得太紧要喘不过气,好容易挣扎出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来不及安慰四娘,急得跺脚:“快报警啊!呃……就是官府有没有负责巡街的?去叫人啊!”
她还是受现代的习惯影响,第一反应是报警,可是在这个通迅不发达的时候,闵时清看着拥挤的人群,实在很难寄希望于巡捕司的速度,但六娘说的也对,早一点报与巡捕司,也多一份力量。
五郎主动过去握了四娘的手:“会没事的。”
几个人里面,最淡定的居然是他。六娘诧异地看他一眼,不过现在不是研究五郎的时候。
心里焦虑,还要尽快通知长辈们,可是他们现在只有说文守着他们了,她敢把说文派出去,二哥和闵时清他们会同意吗?其他的孩子都被吓坏了。
方才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群又慌着躲避,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几个生得俊秀可爱的孩子紧张的站在一起满脸焦急惊惶,这样特殊的场面还是很引人注意的。
国人好热闹的本性是亘古长存的,当下就有人问了情况,六娘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祭出大杀器,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哪位好心的哥哥姐姐帮我们报下官?”
闵时清意识到她要干嘛,立刻跟着拱手施礼:“我们要在这里等追去的兄长回来,不敢擅离,家仆还要回去通知长辈,请好心的叔伯帮帮忙吧。”
谁家没有孩子没有弟妹呢,这种事历来都是最遭恨的,果然立刻就有人答应下来匆匆去了,还有不少人没走七嘴八舌地安慰几个孩子。
闵时清对说文道:“我们在这没事,你快回金风楼通知我爹他们。”
说文看看四周围的人,也知道那些拐子趁人不注意偷孩子是有的,这么众目睽睽的明抢是不会干的,又团团拜托了周围的人才赶紧往金风楼跑。
安真酉和阮氏吃这一惊,连忙问清情况,知道被抢走的是闵家二房的函儿,大郎已带人去追,略略松了口气,但旋即知道因大郎忙着照看玩疯的三郎和闵时泺,函儿是在二郎手中被抢走的,心里又一沉。
知道说文来之前已有人去帮着报官了,但谨慎起见,安真酉还是派说文直接去一趟巡捕司,他和阮氏也坐不住了,问清楚了六娘他们在哪,准备直接过去找他们。
金风楼这留着伺候的只有灵犀一个丫鬟,幸好伙计知道闵家人与东主的关系,安真酉和阮氏又大致知道男人们和女人们会去哪,立刻匀了人手帮他们去通知人。
阮氏后悔不迭:“这几年元宵节都没有出过事,竟是太相信京都的治安了!”
年年过节都有拐孩子的事发生,像他们家这样一大群出去,还有年长的兄弟和家仆跟着的还从未碰见过,哪成想今年就遇着了!
“这些拐子也太胆大包天!”
只想着那个四岁的粉雕玉琢小姑娘若不幸被拐了就够阮氏心痛的了,还牵扯到两家的交情,阮氏真是恨不能打死那拐子。
赵晋元和刘尉刚从斗鸡那出来,赵晋元早把赢的碎银子装荷包里了,并无多少喜色,反倒是刘尉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地把个银锭在手上拈来拈去,嘴里也不停:“我以后可不敢跟你赌斗鸡,你这家伙,眼光太准了!”
赵晋元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难的。
但凡吃喝玩乐的东西瑞王哪样漏下过,没了母妃约束,赵晋元闲来无事去园子里玩瑞王从不阻拦他,还背后暗示人教导,赵晋元这一年可涨了不少技能,可惜都是不务正业的。
元宵这几天都不宵禁,两人也不在乎时辰,夜深了人少了些,那些小贩却不会收摊,两人逛着更自在,沿街看着灯和各种玩意儿漫无目的地瞎逛。
“咦,”刘尉拉住赵晋元:“那边围一群人是干嘛的?”
赵晋元一抖胳膊甩开他,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去看看去看看!”刘尉拖着他往那边走。
两人再靠近些刘尉看清楚并没有多少人围着,只是这一团站的人比较多才比较醒目罢了,便有点失了兴致,脚步也慢下来:“好像没什么事啊。”
赵晋元却眼尖地看见个熟悉的身影,越过他继续往前走,刘尉诧异的跟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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