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酒杯和空瓶藏到胳膊肘后面,支着侧脸看她,“你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她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熟视无睹”和“嗤之以鼻”,然后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喝了多少?”
我剥了一粒花生丢到嘴里,老实地竖起食指,“一瓶。”
“饭前?”
我想了一会儿,确认地点头。
她朝我递出一只有重影的手,“跟我回家,你快要发作了。”
“你才快要发作。”我扫开她的手,拿起筷子在桌子上磕了磕,“不走啊,决战到天亮。”
易溪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别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我现在问你个事,你说的应该都是实话吧。”
我大概点了下头。
“喜欢沈颜吗?”易溪摁着我的心口,“喜欢她吗?”
我低头看心口,“你摁着我干什么?”
“想听你用真心说。”
我夹了块糖醋小排吃,“你怎么翻来覆去就挑她这么个人一直说?我从来没说你身边有谁。”
“我身边有谁?”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那些走马灯的前男友,现在不是一个个都还在追你吗?说是前男友,不如说是追求者,还一天天往公司里送花呢,楼下装偶遇,我瞎吗?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数以连计叫我怎么办?我看能从绕城高速的西北段入口排到东南段出口了。你要吃糖藕吗?”
易溪摇了摇头,“我接触他们了?”
我把筷子拍桌上,“那你可以去发展一个啊!”
“你不介意吗?”
“谁介意谁是狗。”
第55章 分手?
第二天起来我特别想抽自己。
然而还没舍得下手, 我爸就特别爽快地替我履行了, 抽的是我后脑勺的位置。
我整个人被他打懵了, 直愣愣地看着我爸把水杯和解酒片推到我面前来。
我爸浑身都是戏, 表情动作里都是嫌弃,“你要不是我亲女儿, 我就打死你,你昨天说的是人话吗?”
我顿住片刻, 原因有俩。一是, 没想到我昨天说的话他全部听见了。二是, 我什么时候是他亲女儿了?
我一直知道他在自我催眠。从我还小的时候开始,他一面告诉我事实, 一面又催眠自己和我。一直反复地强调, “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爸爸。”。如今看来,大概是自我催眠的时间过长, 他已经对这个“事实”深信不疑了。
“真不是人话。”我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宿醉醒来,最糟糕的结果不是头疼欲裂和胃如刀割, 而是排山倒海无比清晰的昨日记忆。
“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一翻手, 差点儿把我爸的茶壶盖打翻出去。
我爸捏着自己的小茶壶, 躲得远远的,“你问我,我问谁?”
“你怎么不制止我?你还是我亲爸吗?!”
“嘿!做人要讲理。是你建议我多认识几个姑娘,我那昨天不是搭茬去了吗?谁知道易溪过来了,谁知道你们又吵架了?来就来吧, 捂那么瓷实。吵就吵吧,最后抽你一巴掌。”
“不是,那你没听见我们说什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人话了?”
“废话!你要说的是人话,那人家易溪能打你?”
我冲我爸竖起大拇指。
“昨天打你的……”同事一副想问又不好问但实在兴趣很浓的样子,“谁啊?”
“我小妈。”
“吼,你爸是挺帅的,你小妈看着很年轻。可是按理说,你爸昨天那样……”大概是不好意思详说,同事冲我嘿嘿笑了两声,“那什么,不是该打你爸吗?怎么打起你来了?”
我淡定地敲蛋剥壳,“父不教,子之过。”
同事们一阵唏嘘,“还有这种道理的!”
为什么是“们”?丫一大早都不上班了,都跑我这打听细节来了。
得亏易溪昨天包扎得够严实,行动上来得快去也快,跟穿堂风似的刮一下就没了踪影。谁也没认出是她,但都知道我挨打的事。今天来业务部“慰问”我的同事特别多,都是昨晚在现场没来及见证好戏的同事,包括了市场部的员工。他们聚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打懵了,而易溪已经走了。今早各个都过来跟我打听细节,但凡有一个人看见我用鸡蛋消肿能表现出一点点关怀的样子,我也不至于这么沮丧。这年头被人当众甩巴掌,好像不是施暴方的行为有问题,而是承受方的作风有问题一样。居然没一个对我表示同情的。
我握着鸡蛋揉脸,越揉越沮丧,越揉越疑惑。难道说我身上有一股迷之欠打的气息?不然就是易溪那个施暴者的打扮太过软萌以至于他们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年头的人心啊,太过容易迷失方向。
话又说回来了,我这锅肯定得让我爸来背!他不背谁背?没眼力见的木头桩子,就该他背!
中午饭时间我去找易溪,易溪的中饭由小关负责,一般都是在办公室吃的。但是今天,小关居然告诉我,易溪和她的追求者在外面吃饭。我是个有理性判断力的人,甭管我这说法要不要脸吧。反正我第一时间怀疑了小关,小关是易溪的人,所以是不是存在这么一种可能性,小关为了易溪而骗我?
隔天就是平安夜,我在小关桌上放了一颗金苹果。不知道是什么品总杂交的,苹果的表皮呈金色,是早上那帮来“慰问”我的同事带的。太珍贵了,我不敢吃,所以带过来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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