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溪也笑,一只手懒懒地搭在我肩头上打圈,“她自小就是这样,怼人都怼出境界来了,我没事也不敢惹她。”
一开始就被截垒的对方辩友,吭哧吭哧了半天,最后说出了一句“彼此彼此。”气势上先弱化了几分。
辩题围绕“同性题材的文学作品出版应该鼓励or限制?”展开辩论。
易新站鼓励一方。易新辩证的时候思维清晰,每次回答都不需要思考的样子,随时随地抛出古今中外的例证,并且引经据典一再搏击对方的软肋,实力与气势上的高压震慑,令对方的心理防线和逻辑漏洞很快就崩塌出来,眼看已经被打得手足无措,节节败退之势“跃然纸上”了。
我在电视机前听得目瞪口呆,我是从来不知道她嘴上工夫这么厉害!不是,原先那点水平,看来都是逗着我玩的,她从来就没有“真心”的打击过我。她要是真心打击我,恐怕我已经自有觉悟地不配活在人世了。易新对我真是好啊。我第一次有这种感慨。
易新拿冠军的时候,小姐姐正弓着腰站在饮水机前面接水,她家夏天喝纯净水,冬天喝白开水。像如今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那就看她心情了。
听到一阵一阵的鼓掌喝彩声,小姐姐一副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的模样问我,“又赢了吗?”
我愕然地看着她,确定是亲姐?
小姐姐自问自答,“如果我是她,也会觉得这日子过得真真没意思,还是我们这样的好。”
好个屁!我没这种不求上进的女朋友!
“诶,晚上我家里有个沙龙派对,是我爸以我的名义组织的,你要不要跟我去玩?”
“我要做卷子。”
“我爸给我介绍了一些箐英,他们都去。”
“那我也去!”
小姐姐在衣橱里给我挑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黑色商务装,“就是嘛,穿得成熟点,看着也教人放心。”
“会不会太成熟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就不能穿晚礼服出席吗?”
“那种袒胸露背的衣服交给我来驾驭就好,你老老实实的反串我的男伴就好。”
“为什么我要反串呀?我有胸有屁股的,凭什么就许你露出来?”
小姐姐安抚性地拍拍我的肩膀,小声在我耳边说,“因为我是攻呀。受要听攻的话嘛。”
你算哪门子攻?攻有你这么羸弱的吗?攻有你这么温声吭气的吗?尽瞎胡扯嘛!
“好吧。”我的内心不反应在我的言语上,“今晚是变装派对吗?”
“不是啊,但是好玩嘛,女孩子穿西装也很酷,中性很酷不是吗?”
“没见你穿。”
“诶,我老是笑嘛,气质都不像。你都不笑的,做事说话都没什么表情,像个小干部一样,好合适呀。”
*ap;@#¥!!
“嗯?”
“好啊。”
坐在车上,小姐姐的司机比平时多看了我几眼,笑容也比平常给的还要多。
“关叔叔,你笑什么?”小姐姐被他笑得也好奇了。
“没什么。”明明就满脸忍俊不禁了。
被一口笑气呛着,关叔叔大声的咳嗽起来,“哎,我就是觉得啊。我觉得您穿得这么淑女,苏小姐穿得这么中性,您随意搂着她的样子……有点奇怪。”
“……”
我说我不穿,她偏要我穿!
在稍远的林荫道上看,小姐姐家的外部有点像是十八世纪宫廷贵族的那种风格,柔美奢靡又复古怀旧。随着距离的慢慢接近,会看见大门两旁的绿茵草地上栽着几株不知名的藤蔓植物,从根茎的粗壮来看,像是长了半个世纪之久,从表皮的色泽来看,又像是初晨薄雾中的微光,充满了生机勃勃。总之,看见这样的藤蔓,蜿蜒地缠绕在门口高高的铁栅栏上,让我突然有一种进入了电影镜头里常见的那种——复古又宏大华丽的建筑群的感觉。
抛开我这种像挤牙膏蒙面纱一样的文艺腔说法,通俗的讲法就是——壕!而且壕得相当有格调!
不介意更落俗一点的话,粗鲁的讲法就是——虽说人生在世总要装逼,但是能把逼装的浑然天成,毫无破绽,那就不是装逼了,那是真牛逼。
我是第一次来小姐姐的家,虽不比刘姥姥进大观园,但也差不了多少。
气势上有点被震慑到,导致我像休克一样,暂时出现了内心苍白软弱、局促难安,外表强颜欢笑、若无其事的症状。简而言之来说,我自卑病犯了。
真的,很让人自卑和沮丧啊。我得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才能匹配上这样身家的小姐姐?
唉,望吾辈之无能,非重生不可及。看来我真得重生去了。我要是重生,我也得写一本自传体。自传体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忠犬重生》。
“诶,小爽,今天吹得什么风,把你这么可爱的娃儿给吹来了。”易叔叔笑呵呵地出来打招呼,爽朗的笑声像吸魂大法一样,把我游曳在外的魂魄都给招回来了。
我嗑嗑巴巴地说,“叔叔,我虚岁都二十了,不是娃儿了。姐姐说今天家里办y,她想让我陪她来。”
易叔叔看看我,又觑了易溪一眼,“你怎么又欺负她了?她穿裙子多好看啊,干嘛非让她穿西装,你这孩子。”
“被发现了。”小姐姐吐了吐舌头,“我觉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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