鹉,嘴里说道:“吵了几句,又将对方的随从打伤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那商人跟县老爷有些交情,许是县老爷送对方一个人情也说不一定。不过,我看只要老爷发了话,封家老四一定就没事了,上回不过是老爷不在家,封家人又想着老四惯会惹事,给他长个教训,才将这事拖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封老爷封太太亲自上门来求,老爷岂能不理?咱家老爷是什么人?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说着斜眼看了芩如的房门一眼,又道:“也就是她,鬼鬼祟祟,还真当出了什么大事呢”
子规心下琢磨,只怕断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若能一句话了结,当日安老爷就自己不说,打发人去也就行了,不,这里头一定有鬼,那商人,到底是谁?就连安怀阳,也当真顾忌他不成?
梅子与小厨房里下人端着茶水点心过来了,白沙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玉米粒,子规也忙站起身来,拦住白沙道:“我来吧,姐姐只管坐着,我跟梅子送进去就得了。”
正当众丫鬟游廊下捧着东西站着时,正屋里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又是封老爷的怒声:“安怀阳,我封府当年对你如何,你自当心中有数!当年若不是我们封家伸手相助,你能有今天?你安家受人冷言冷语的时候,尊夫人有孕在身,处处行事不方便时,是谁不顾他人劝阻,全力相帮?”
安怀阳的声音韵平而起,和缓却有力,只是惜在低声,众人院内站着,细听起来,却分辨不出一字,不过可以想见,一定是在宽慰对方。不过,看来是无用,因为待他说完,封老爷怒声又起,且比刚才更加大声:“我不相信谁不知道,你安怀阳门生遍天下,当今朝廷文武百官皆与你有种种交情,你家大爷更是二品吏部左侍郎坐着,他不过一个小小商人,就算有些小小背景,究竟也难以越过你去,当今皇上也曾尊你为太师,你的话竟会不中用?记得你安家尚未发家时,尊夫人身子沉重,艰难度日,族内众人皆说你安怀阳是个孤寒冷酸之人,且最是心眼多,城府深,无人愿意对你伸手,我原不信,才肯助你,现在看来,你当真是个。。。。”
封老爷正怒斥到这里,就见封太太一声悲鸣:“老爷别再说了,别再说下去了”
众丫鬟们院内皆悚然而立,芩如的房门也开了,她与宁娥一齐站在门口,面色紧张沉重,也是一言不敢出。而此时,封太太的哭诉声,透过正房门口的湘竹帘,一点一点钻进众人耳朵里,想不听,怕都不行。
“安老爷,我家老四知错了,求求你,去跟县老爷说句好句,就放出来吧可怜他挨了不少杖罚,身上全是棒疮,前儿托人来家说,浑身竟无一块好肉,腐烂腥臭,那牢里又潮又湿,这又大热的天,老鼠蚊蝇又多,我那可怜的儿,没有一刻能挨得下去啊”一个母亲的苦苦哀求,带着泪,和着血,打动了院内所有人的心,梅子开始拭泪,白沙也转过脸去,芩如与宁娥低着头,皆用手帕轻拭眼角,子规紧盯着正屋房门,心跳得越来越快,眼里就快烧出火来。没用的,封太太,一点用也没有的,你就算感动了这园子里所有的人,也感动不了此刻正坐在屋里的那一个,他的心有多狠,是世人想也想不到,料也不敢料的。
第五十九章 空闻子夜鬼悲歌
第五十九章 空闻子夜鬼悲歌(一更,求首订)
却说封老爷和封太太正在元平院内,为自家爱儿,苦求安老爷相助,安怀阳似有难处,竟不能相帮,封太太声泪俱下,边哭边哀求道:“安老爷,安大善人,您就行行好,发发慈悲吧我们家老四知道错了,真的,他再也不敢了平日里总是我们的不是,是我们纵坏了他,他并不知道那河南商人的来头,若知道,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您总算也是看着老四长大的,太太在时,也最疼老四,他最小,难免娇惯坏了,这次得了教训,必不会再犯了可怜他好时在自己家中,还嫌这个不中吃,那个不中用,现如今,到了那鬼打脚头的地方,吃不上喝不上,又是一身的伤不得好好医治,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真就要去那阴曹地府里才能再见了”说到最后一句,封太太压抑许久的悲痛,全被勾了出来,一时控制不住,大放悲声。
院内众人皆揪心而立,以为安老爷必会有所反应,只是静候片刻,除了封太太的哭声外,却听不见屋内有任何别的声音传出来。
就在这当儿,就听得竹帘一响,封老爷气极而出,边走边说:“咱们回去,不用求他求也无用,只当少养一个儿子,倒还少操些心,少受些冷眼闲气”
封太太后面哭喊道:“老爷,老爷不想想我,也想想老太太,老太太若听见老四不好的,还能有命吗?”
封老爷闻言呆了一下,手里拉着的竹帘慢慢垂下,眼眶红起来,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一字也说不出。
安怀阳的身影终于出现,站在封老爷身后,冷静平和地开口道:“兄台何需如此动怒?小弟自问一向对兄台府上不薄,内子在与不在,原是一样,令堂大人更是视作自己长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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