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她的手艺,之贤一回到家中,知道张兄既到,立刻就吩咐她去做出来,好赶得及在晚间送过来,也是颇费了些工夫的。张兄既喜爱,不妨多吃点,也就不枉费小儿一番心意了。”
芩如见安怀阳如此说,便示意张言身后丫头将那菜移过来,放至其面前。张言也不多话,只嘴里哼了一声,不动筷子,只喵一眼那菜便道:“安兄,你是知道我的,若论起来,我也有个把房里人,做出菜来,也是有香有色的,只是,到底不是大家规范出来,看着虽好,不大像正经样儿,一般若有客人,我是不让她们做的菜上桌的。”
儒定脸色大变,安怀阳却轻轻动手,挟了一筷子糟鱼进嘴里,嗯了一声,接着张言的话道:“张兄的话自然不错,不过这菜我吃着倒好,也不知你试过如何?”
张言听后,笑起来道:“安兄既如此说,我也试试。”说着便真的尝了一口,微微点头,也就罢了,只是口中又接着说道:“到底姨娘们不过是些玩意,她们的东西,当不得真的,不过既然苏姨娘是位船娘,想必歌艺是极佳了,安兄,贤婿,不如就请她出来,这里清坐着也无事,让她唱上一曲,给咱们助助兴可好?”
儒定一听立刻勃然大怒,正准备开口,宁娥轻巧接过去道:“可是不巧,伍儿病尚未全好,小孩子一不自在就离不得娘,且是事多磨人,乾丫头要过来这里又不得空,苏姨娘只好亲身守着他,哪里能来得?”
张言听了这话,都是大道理,也无处可驳,只得罢了。安怀阳便命下去,传自家的一班小戏子上来,唱几曲给张言解闷。
乾娘见席间气氛有些不好,又见儒定大不自在,便笑着对张言道:“爹爹这次过来,路上见有什么趣闻逸事没有?”
张言想了想,开口道:“本是没有什么,不过看见这一桌的菜,倒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家中厨子做过的一道炒里脊肉。”
宁娥听后觉得有些好笑,便开口问道:“张老爷家里厨子自然是手艺高超,自不必说,只是说到底炒里脊不过家常小菜而已,只不知张老爷家中这道炒里脊,有何特别,又值得一提之处?”
张言手抚胡须,摇头晃脑,故弄玄虚又一本正经地开口说了起来:“其实说也来也不是多么大的事儿,不过那日有个盐商上门来访,说起吃过一道炒里脊丝儿,嫩不可说,妙不可言,我问他如何能制造得出?他便息数都告诉给我,我领了方儿,让家里厨子一试,果然甚好”
这话一出口,别人也就罢了,乾娘先就憋不住抢着开口道:“爹爹快说,到底什么方子?若能使得,让咱家厨房也做出来,看看是什么味道,倒惹得爹爹这么挂念?说起来怪馋人的。”
张言正等着这话,听见便得意洋洋道:“说起来,也不是多少费事,倒也简单得很,只将那活猪取来,关在一间空屋子里,让几个小厮拿竹竿,不停击打其身,那猪自然要逃,一边逃就一边叫,后面人就一边追再一边打,再最后,那猪受不住累,力竭而倒地就亡,这时便算大功告成,将那猪身上里脊立时割下,十几只猪下来,也就够一盘子菜了。”
众丫头听着直咋舌不已,宁娥也摇头,芩如倒还有些不解,只管问道:“那下剩的猪肉怎么办?”
张言闭目不言,乾娘这时自觉称了心了,用手中罗帕捂住嘴娇笑道:“那些肉想必是不能再要了”
张言闻言睁开眼睛,手指住乾娘笑道:“果然是咱家的闺女一猜就中”
安怀阳微笑不语,继续吃菜喝酒,儒定心里怒喷出四个字:俗不可耐
这时张言见众人都已瞠目结舌,方才又接着说了下去:“这样炒出来的里脊,肉嫩自不必说,因整只猪的精华都已萃于此,味美异常,令人食而难忘。安兄,如何?这也不是多少复杂难寻之物,改日叫府上厨子一试,必让大家都叫好。我这方子就算白送了,哈哈”
安怀阳举起手中酒杯,笑而开言道:“张兄当真好方下次张兄若还来我这野地乡园,我必吩咐厨下依方子做出来呈上,以不负张兄一番心意,如何?”
二人皆是相对而笑,乾娘见气氛复又融洽了起来,脸上也笑逐言开,便对着儒定说道:“二爷,我爹的主意可好?你若中用,明儿咱们就让厨房里试试,我也尝个鲜。”
儒定强忍心里不耐,笑脸回道:“明儿也行,后天也行,你爱哪天就哪天。”
张言见二人有说有笑,心里更比刚才炫富觉得痛快,正在志得意满之时,一阵狂风大作,云堆上来,那天看着便渐渐有些不好起来,尘土飞扬不说,原本清亮明目的月色也暗了下去,一时间天地黑成墨团,只分不出上下内外来。
宁娥先探头向窗外张了张,口中喃喃道:“下午还好好的,这眼瞅着,大雨就要来了。”
安怀阳也不经意地看了看外头,又对张言道:“张兄,依这天势,风雨将来,必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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