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娥开不得口,芩如只得接上道:“你也太实心了,爷们自有个爷们脾气,那早起他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老爷又将他拘在院子里不叫去外书房,他心里不气?他不拿你撒气,又去找谁?二奶奶,你也想想,到底寻事也要有个由头,万物也要拿个着实才好,拿纸船下河,成个道理?你心里拈酸,只在这院里也就算了,这如今闹得满园子知道,连亲家爹都通晓了,那二爷能不上火?能不发脾气?还是你只当只你是有脾气的?旁人都是死的呢这也难怪二爷见你是死人脸了”
乾娘也无话可答,只是呜咽半天,方才憋出一句来:“那如何是好?这日子难道往后就这样过了不成?”
宁娥叹了口气道:“现在倒说这话了,昨儿那邪劲哪儿去了?你只狠下去,我原当你是不怕的呢”
乾娘听了,复又放声大哭起来,宁娥笑笑,回头说道:“子规来了放下茶吧给你二奶奶拿着这擦泪的帕子,我只拿得手都酸了。”
子规依言而行,宁娥端正坐着,拿过一杯茶来慢慢呷着。
芩如这便开口道:“大*奶哄你呢,谁让你当着众人让她没脸?你听我一句,爷们的脾气,过了就好了,一直这么绷着,他不嫌累?老爷也不许他这般胡闹的。”
乾娘听了这话,心里方有些落定,只是,到底还是不放心,那眼泪,一时也还收不住。
芩如好说歹说,又以老爷的话来劝,总算将乾娘劝服八成,见其还有些不太乐意,便暗中用脚踢踢宁娥。
宁娥无法,只得重新打迭起精神来,对乾娘开口道:“我的好二奶奶,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二爷给你陪个不是?他是个什么样人,你比我们都清楚,我是不说,你只自己琢磨,到底是跟他硬来呢?还是去软贴着他?”
乾娘听后细想,到底心里有了个主张,又见二人也劝了许久,老爷的话也说过了,若再不见好就收,一时硬撑弄坏了倒不好收场,当下也就将就收了泪,口中便道:“我是只当听你们和老爷的劝,若只是为他,我再不依,定要拼着撕破了脸,跟他闹到底为止”
芩如心想对方已是和缓了,嘴上便笑道:“那是一定,依你的性子,弃之是撕破了脸,只怕连身子也要撕罗开了呢”说着只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乾娘红了脸,口中骂道:“你这人,说着说着就说下道去了呸”
宁娥也笑了,却自觉比哭还难看。
芩如口中哟了一声,又道:“你跟我还说这个?你赶是那没出过门子的闺女呢?这门里又有谁是?”说着,突然觉得不妥,便偷眼看了看宁娥。
宁娥早将脸掉转窗外,子规这时接了一句:“芩姑娘只管说话在,我耳朵里有块耳石,一时堵住了,是什么也听不见的。”
芩如心里好笑,谁说你了?可抬头又见宁娥的样子,立刻便觉出子规的聪明来,不由得叹了一句,到底是她院里的人,专是替她解围的。
正在这当儿,外头金徽进来的,让大厨房来人问问,该是传饭时候了,是不是就传进来?宁娥嘴里哦了一声,说道:“都这时候了?乾丫头,你就安心用你的饭,我也要回去了。”
乾娘面上过不去,只得意意思思地开口留道:“都这时候了,就在我这儿用吧,不然芩姑娘只当咱们真就心里下了结,今后怎么见面呢?好歹也是一家人,生死离不开这个身份。”
宁娥看看芩如,心里本是不愿,不过见芩如只是坐着不动身,只好也微微笑道:“今儿我就赖在这儿,吃你一顿,你可让他们拣好的上来,也算你给我陪了不是了”
乾娘也不接腔,这就对金徽道:“你就出去对他们说,叫把大*奶和芩姑娘的饭也送到这里来就是,再让厨房里另做几个精致小菜,就算我的份例上。”
芩如听了,口中取笑道:“大*奶才说是吃你的呢,又叫把我们的送来做什么?只把你的饭端上来用就是”
乾娘正欲开口,到底心里还有些疙瘩,也玩笑不起来,宁娥也不说话,芩如的话这时听上去,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白沙这时候正巧进来了,回过宁娥,说太医去看过老爷了,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点风,着了点凉,吃几剂药也就行了,不过饮食要清淡点,多注意休息。
芩如听了方得放下心来,又对乾娘道:“你看看,好二奶奶,这不是为了你?老爷都不自在了,你跟二爷到底存个孝心,管自好了吧”
宁娥低下头去,子规心里冷笑一声,为了谁?只怕是为了自己吧坏事做多了,当真就不留痕迹?敢是伤身呢
乾娘自然无话可回,金徽这便带人进来放饭,书桐也就进来,芩如上下打量她一眼,口中啧啧赞道:“好个大*奶,就是会调理人看这丫头,比在我那儿时出调得漂亮多了”
宁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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