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肯回转,依我爹的话说,是个聪明俊秀的,只是太过乖僻邪谬,人说撞了南墙才回头,她是撞到死也不回头的。”话说到这里就没了下文,到底也没说出是如何死的,倒叫其兰怔怔地看了她好半天。
宁娥心想,这姨娘倒跟你有些相像,也难怪当**爹将你交付于她。只可惜她没有你的命好,生来就是个大家小姐,有人宠有人撑腰,钱堆里打出来的银人。她有什么?有的不过是一付年轻美貌的躯壳罢了,若将这个也失去,自己再不肯看淡些,就正该是命至休矣。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起眼来,看了乾娘一眼,见对方盯着自己方才拼出来空蟹壳子发了会子愣,过后用手一拨,到底还是将其拨乱了,金徽一旁见了,赶紧就收拾下去了。
一时众人吃毕一轮,命丫头们送水来,用艾尖汁兑***水洗过手后,再用肥皂洗过一遍,方才拿起筷子来,又叫丫头们斟上酒来,吃喝行乐。
其筝呷了一口玉壶冰,眯起眼来赞道:“好酒这会子再喝下去,清冽甘甜,回味绵长,最是吃蟹佳配。”
宁娥已是一杯下去,这时便道:“可不是?老爷还说,一般的梨子不中用,需得是徽州来的雪梨方可。每年一到秋风起,老爷就叫人去那里,一篓一篓地拉回来,说只这个罢了,别的都不中吃,费点时间精力不打紧,只要能吃得进嘴里才好。”
其兰笑道:“可不是?那日我见宜青手里拿了个青青的果子,上头都是疤,只是看着奇怪,我张嘴一问,这原来也是梨子。宜青告诉我说,是二门外小厮就门口巷子里买来的,她见了只拿作揩油。我就说呢,看着跟平日里吃的不一样嘛也不知道那东西吃进嘴里,是不是这个味道。”
其筝听了摇头道:“听听这小姐的话,真真是纨绔之言了,天下哪里只得一样梨?卖相难看就不是一样东西了?若是烂了放在你面前,你保不齐要说是这不是梨子,敢是李子吧”
其兰不好意思起来:“姐姐又笑我,我哪里知道这许多?不过是下面送上来什么,我就吃什么罢了。”
宁娥见席上正放着一碟子一封书咸肉丝,笑起来用筷子指住,对子规道:“看见这东西没有?若当**不在这上头露一手,如今该如何?怕不还在大厨房里苦熬吧?”
子规笑了,口中谦道:“大*奶说岔了,我手艺也一般,若不是大*奶赏识,也到不得这里。”
其筝听见说话,抬起眼见宁娥四周,竟全是新人,嘴上由不得叫出声道:“嫂子不说,我竟没觉出来?怎么你这里都换了新人?琴丝呢?”
宁娥知道乾娘正在暗中盯着自己,当下只浅浅含笑道:“这有什么可说的?琴丝跟你大哥去京里了,姿姨娘不是留下来了?琴丝不去谁去?我又这里管家,只是去不得。”
乾娘冷笑道:“可不是?这家里可不能一日无人管事,若大*奶走了,咱们怎么处呢?只怕连饭也吃不上呢”
宁娥毫不忌讳,转脸就对乾娘道:“大妹妹你看你二嫂子这张嘴,也就是我,知道她三分,若是换了旁人,还得受得住?谁离了离吃不下饭?”
乾娘更不在乎:“自然是大嫂子知道我三分,只是不知,我在大嫂心里有几分?大哥又有几分?还是有多少分,都分给了别人?”
其筝蹙起眉头来,看着乾娘道:“二嫂子,你酒高了,说出什么话来?前儿的事我已经听老爷略说过几句,也算知道些大概。你当真是错怪大嫂了,二哥小时曾陪父亲去大嫂家中小住过几日,也就是那时认识,一块玩过,这有何妨?小时候的事,长大能得当真?大嫂与二哥当真是清白的,你若只是这样混说下去,大嫂的名声就算毁了,二哥面上也是无光,难道你就得了益了?”
乾娘正真已有几分酒意,她自斟一杯,摇摇晃晃抬起杯来,满眼带雾结霜地看着其筝道:“大妹妹,大嫂子,咱们这里都是娘们,也许久没这样整齐过了。我当着你们,也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自打过了门,我就摸不到那个冤家的心,我也不求别的,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心?他的心到底在什么地方?若是能得个明白干脆的,就死也是愿意的我原以为他,。。。。后来你们说不是,那么他的心到底在哪里?我这样费尽心力,只是硬拳头打在软棉花上,我知道,他只是敷衍我罢了。”说到辛酸处,手抬起就是一仰脖,酒干泪撒。
第百二十五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第百二十五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却说乾娘酒后醉言,竟打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一时人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都有些难以自拔。
他有没有心?他的心在哪里?宁娥立刻就想起儒荣,她也很想问问他。其筝呢?她想起父亲背着少宇,悄悄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家若不齐心,你只来告诉我就是,我必保你,不让他家的事拖累了你。”若自己当真依了父亲的话,又致少宇于何地?这样算来,自己的心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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