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长铭似乎想起什么,并未着急答应,反而问他:“是谁要杀你?问出来了吗?”
“洛江红。”逸景平淡如水地回答。
其中原因想来不难知晓,长铭也不追问,只得说道:“对外只能说是我发情大军长好心成全了。”
“什么话”,逸景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已对外说明前因后果,主使不得而知。”
“这话谁愿意相信,左右谣言一直不少,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两句”,长铭懒懒地呵欠,不知是否为标记影响,逸景在他身边让他比起往日更为安心,甚至总是有一种让逸景拥抱自己的冲动,碍于面子还是生生压下,继续道:“你这样一说,他们出门就能传成七营长毒害迷城之人,威胁那个宅心仁厚的大军长行苟且之事,大军长不愿同流合污,又不忍再有死伤,只得委曲求全,屈就我这七营长。”
逸景丢下碗筷将他抱入怀中。
“敢有如此谣言,我让那些人这辈子都不要开口说话!”他靠在逸景胸膛上,那声音好似自肺腑而出,“标记一事是我委屈了你,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他们这般造谣诋毁。”
长铭抬起胳膊肘撞撞他:“我只是开个玩笑。”
“可我是认真的。”
“该认真的事情是给我蒸包子去。”
逸景才想起还有这事,奈何怀中长铭的身体过于温暖,令他爱不释手,绛元的气息时不时便闯入心中,溢出所有满足,他不在长铭脖颈之间嗅了嗅,又以鼻尖磨蹭长铭的脸颊,遭长铭伸手一挡。
“你真的好甜……”
“那不过是我尚未服用抑制药物。”
说完这句话长铭彻底明白了他不再需要这种东西。标记已成,他只能对逸景发情,也只有逸景可以察觉他的气息,既然是爱慕之人,又何必冷淡呢?
逸景在他脸上轻轻啃了一口,顶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表情便出门去了。
长铭几次想着出门继续处置营中事务,然而那处撕裂的感觉实在难以启齿,七营长身经百战多次重伤,这却是让他最为尴尬的一次,只因他走路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实在别扭。
往日也就罢了,眼下标记这件事在军中恐怕是欺瞒不得,这样出门去,难道见人就要被问床【第之事不成?长铭觉得自己一定会哭出来的。
于是他选择了忙里偷闲。或许是逸景特地交代,楚广良都不曾前来问候,也落得清净。可逸景却好像极为忙碌,将文书尽数搬入房中陪伴于他,长铭也可安心睡去,待到一梦醒来,见床边站立一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长……长兄……”
“嗯”,南荣行晟冷冰冰地答应,“说清来龙去脉,是不是他强迫于你?”
“就他那武艺,把我绑起来也没办法强迫”,长铭哭笑不得地解释前因后果,末了发现少了逸景,便问道:“他人呢?”
“打出去了。”
“打?”长铭一阵昏天黑地,“他怎么说都是宁武的大军长,你这让我该说什么好……”
行晟白他一眼:“可我父君是令军侯。成婚以前就标记你,就是他不对。”
长铭发现自己无以言表自己的心情,行晟问明事情,也不作耽搁,只是让长铭好生休息,自己一晃眼便离开了。
行晟走后,焦急得正要更衣的长铭等来了一个左眼乌青的大军长。
“我……你……你别生气,我长兄这人还年轻,气血方刚的……我去给你煮个鸡蛋……”长铭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没想到逸景惊奇地问他:“你会煮鸡蛋?”
七营长在厨艺方面的可行,只有烤兔子。
“没事,上点药就好”,逸景伸手碰了碰左眼,疼得龇牙咧嘴还不敢让长铭看到,只能故作欢笑安慰道:“他大概觉得家里好白菜让我拱了,担心于你而已。”
长铭凉凉地说:“我这样的分明是草球(仙人球)。”
逸景牙疼得想让他闭嘴。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久了,长铭夜半三更悠悠转醒,意识迷蒙的时候挨着枕头蹭了蹭,置身于逸景的气息中总能让他心情愉悦。
帘帐前烛光昏暗,屋外四野静谧,他听得远处化雪滴水的声音,也听得近处奋笔疾书的响动。
“还不歇息吗?最近出了什么事?”长铭抱臂依靠于床架,看逸景低头忙碌,“近日不该有事是必须彻夜解决的才对。”
“你怎么醒了?”逸景举起手中文书,吹干墨迹,放置一边,“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睡不着了。”长铭颇为在意地看了他手中文书一眼。
逸景也不隐瞒,坦诚答道:“只因近几日该有圣旨传下,将我罢官免职。”
“你……”长铭腰背出力立时脱离了床架而站立挺拔,正当惊讶见逸景摆手示意噤声,才硬生生紧闭双唇,继而走近逸景身前,低声问道:“圣上何意?过河拆桥?”
“舆论甚嚣尘上,他对我或许另有忌惮,不愿见我矜功自伐,尽管我小心躲避此事,交曲璃萤安抚百姓,奈何我身为武官。”
长铭面色一冷,也不多言,转身取下自己衣裳,似乎准备更衣出门。
“你急什么?”
“宁武都要天翻地覆了,七营长只能早早回到自己屋中早日处理军务,以防生变。”
“其余营长尚且不知此事,你何必着急。”逸景淡淡劝道。
长铭略一思忖,问道:“谁可接替军长之位?”
“秦左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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