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山涉水,去到千里之外?你若是半路遭遇不测,那就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几年之后就可以吗?是几年呢?”淑泽用满是泥土的袖口擦了擦脸颊。
逸景摇摇头,取过一边的布巾给他重新擦拭一遍。
“那就看你自己了,习文也好,练武也行,总要能自己一个人走过山山水水才行。”
淑泽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抬头望着逸景说:“我想来见你,但是谷口那些军士根本不允许,我只要自己爬山过来,找了好多地方才见到你。”
逸景摸摸他的头,苦笑道:“找了多久?饿了吗?”
没想淑泽对他摇摇头:“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害了父君和母卿?我每次都想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想得我睡不着……”
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这件事不怪你。”逸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才好,只得让他不要再想这些事情,“每天都好好读书练武,另有心思,偷懒耍滑,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了。”
“哦……”淑泽轻而易举被他骗过。
“我去煮晚饭,你先吃了再回去吧?”
“好。”他这么一说,淑泽的肚子就咕咕直叫。
逸景轻笑一声,正待起身之时,自己的儿子居然撞了窗户就进来了。
“父君!淑泽不见了!”听雪在这数九寒冬还是急出了满头大汗,若不是看到了淑泽,逸景甚至担心他要将自己这处挖地三尺。
“你没有告诉家人就出来了?”逸景伸手就在淑泽脑袋上敲了一下,“下次可不能这样。”
淑泽闷着脑袋点点头。
听雪无可奈何地摇头长叹,对淑泽伸手道:“同我回去,你的祖父君和祖母卿都在家里等着你。”
“他有些饿了,让他在我这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淑泽摇头道:“我还是先回去吧,再留下来吃饭,他们更着急了。”
逸景诧异地眨眨眼睛,也不拦着,任由听雪将人带走。
长铭见到萧声崖之时,不由得喜出望外。
“许久未见卿子了,当真令我思念!”
萧声崖笑笑道:“成景大人忧心他人前来,让你难以适应,就谴我来照顾你。此地山高水远,难为你了。”说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盯着长铭微微隆起的肚子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这是……”
长铭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你如何能在这个地方!”萧声崖当即暴跳如雷,责问一边的忘熙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他送回司福罗一族所在的花城?如何让他漂流在外?!”
叶若云在一边凉凉道:“这不能怪小伙子,绛元自有理由不能回去。”
“卿子许久未见我,也不着急这一时三刻,不如先进屋中歇脚,余下之事慢慢道来。”长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奈笑道。
“当真连成景大人也不说?”
“不说。”长铭断然摇头,“还请卿子为我同成景大人招呼一声,让忘熙暂且留在此处,以防有变。”
“这分明是怕我把事情告诉父君。”忘熙抬头瞪了长铭一眼,继而又在埋首练字。
萧声崖看着屋里这几人,已然是说不出话来,只好庆幸自己早年生育孩子,尚且能照顾长铭,思及此处便挥手将屋里几人赶出门去收拾屋子劈柴烧火,准备晚饭。
“说起来,几个月了?”
“如今已有五个月了。”长铭说着便觉得有些困顿,双眼都睁不开了,“我这几天总是疲累,时不时就想着倒头睡觉。”
萧声崖将他扶到床榻上,言道:“怀有孩子的人总也会是这样的,你先好好睡着,等晚饭好了我再喊你起床。”
“唔……”长铭咕哝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可还有其他不适?要及早跟我说了。”
“没有了,就是困了而已。”长铭老实说道。
萧声崖轻叹一声,为他盖好棉被,放下床帐。
“本官查看了一番,宁武这几年开支不小,长此以往,军费消耗甚大,加重国库负担,实在不妥。”
蓝莫此言一出,堂下六位营长面面相觑,不知他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秦左奚同欧文倾相视一眼,皆是心有不安。
“大军长之意,是要削减宁武军士?”楚广良先行发问。
“本官并无此意”,蓝莫笑道:“宁武中尽是精兵强将,不可削减。只是本官思量,近年来战事不生,战马的开支是否削减一些,也不必那么多马夫小吏。”
欧文倾才松了一口气又被他提了起来。
谁都知道蓝莫这是何意,毕竟多几个马夫少几个小吏,对于宁武的军费开支都是九牛一毛,奈何他是大军长,找个什么由头都可以。
“大军长”,秦左奚行礼道:“下官以为如此不妥,近年以来胡莽内乱不休,鹿死谁手尚不可知,若是不幸,只怕大战难免,没有平日养精蓄锐,届时如何抵御胡莽骑兵?”
蓝莫脸色变了变。
胡莽铁骑之恐怖,莫不令人胆寒,若非荒城坚不可摧,只怕这中原早已是胡莽做主。
“我朝骑兵,自有安戊大军,可不必忧心。”
欧文倾连忙道:“可安戊不过一万人马,胡莽却是不可预料。军长莫非忘了,当年胡莽共计六万骑兵,不过出兵一万,便全歼我宁武大军三万人马……”
“那时不过是军中出了叛徒……”蓝莫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只说那是因为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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