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昂贵!果然是令军侯府的大少爷,我这种小老百姓是用不起这样的兵器了。兵器嘛,本来就是顺手最好,我还是喜欢一般的,话说最近书城可有什么好书吗?我怎么都寻不到自己喜欢的,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
环要跳脚,连忙不动声色地挡在包环和许业宏之间,摇头说道:“我最近也没留意,不知道。”
许业宏又“哦”了一声,抱怨自己腰酸腿疼,就先走一步,好不容易等人走远了,包环憋红了脸,才骂出一句:“这人有病吗!而且病入膏肓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谁不知道冶城兵器才是好用的,买不起兵器还喊什么有钱没地方花,我这样的都能拿出一两银子!”
行晟连忙安抚他:“算了算了,由他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还是快些回去,问问还有谁需要购置兵器吧。”
“但我还是气不过啊,你看他那样儿!莫不是有了营长做靠山就这么嚣张?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营长会倚重这样的人。”
行晟目光偏向别处,深深叹息,正要抬脚继续前行,就听得军士来报,蓝莫唤行晟去寻他。
“许业宏算好了全营的军饷,本官教她这些时,他说并不难,然而本官还是不放心,大军长这几日病了,本官还要代理全军事务,你就帮本官核查一二吧?”蓝莫说着将账本交给行晟。
行晟双手接过,为难道:“可是下官不懂这些军饷该如何计算。”
“本官这就教你,你边算边学,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便是。”蓝莫拿起纸笔算盘,唤行晟就在一边的小桌计算,两人挑亮了灯火,继续忙碌。
行晟奉蓝莫命令给逸景送去全军账册,行礼拜见之后见对方气色好了不少,稍微有些安心。
“这字迹,是你算的?”逸景挑眉问他。
“确是下官”,行晟供认不讳,“蓝营长本意许业宏计算,奈何实在不放心,便寻下官再算一次,没想到我和他几处相差甚远。”
“这个蓝莫有说,他教了你几次,你就了然此事,还说你天资聪颖——但是你本来就知晓这些事情,许业宏反而一无所知。说吧,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行晟并未避讳,而是只直言道:“蓝营长确实教了许业宏,然而他说这些容易得很,让蓝营长尽管放心。这几日和营中其他军士一并训练,他们对许业宏颇有微词,下官担心,长此以往,蓝营长也要受到牵连。”
“受牵连也是活该”,逸景恨铁不成钢地转头,“本官已经告诫于他,难道他还舍不得一个许业宏?巧言令色者,迟早东窗事发,本官只是因为他是六营的营长,才并未直接处置他的属下。”
行晟恳切劝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识人不清这件事,往往是别人看的明白,军长莫要着急,多给蓝营长一些时间,况且之前战损表一事,早已传到了蓝营长耳中,不过此事循序渐进,就像军长想要处置甘仪也并非一日之功。”
逸景只得点头,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既然不打算让长铭回复记忆,我们需要另外排他人接任七营长一职,但是当初本官令楚广良接任营长一职,他却心神崩溃难以胜任,这才有李长铭毛遂自荐。”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逸景想起家中那个痴傻的孩童,恍若自己身在梦中,七营长对自己说了一句永别。
“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不能怪他,比起这件事……你当真放弃让长铭回复记忆吗?”
逸景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是也说……”
“我当初太过冲动了”,行晟苦恼道,“我左思右想,实在不能忽视他本就是七营长这件事,但凡冲锋陷阵,他就是要为宁武赴死的人,不会因为我期望如何,他就退怯……然而……我知道不能罔顾他职责所在,却也不能看他冒险,或者我们询问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稳妥的方法,能让他恢复记忆?”
“这未免痴人说梦”,逸景冷冷地打断,“头颅何其重要,淤血不散,处理不当,只怕当真死于非命。”
“万事重要试过才知道”,行晟不死心道,“我已经谴人外出寻访,希望能寻得神医救他。”
“顾小舞前几天在本官病时曾经来访探望,不过是秘密前来,并未走漏消息。”逸景坦言道,“她见到长铭,也十分痛心,然而现在朝堂之事变化诡谲,我们七营长久久不归,唯恐甘家兄弟已经动了心思,可本官也对她说‘即便只是一个普通的部署,本官也不忍心令其两次丧命’,此事成功则已,若是不成……”
“对于七营长而言,这样的长铭,只能说七营长已经死去,但是对于李长铭而言,这就是在赌命啊……”行晟声音渐渐低缓,他本人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难以支撑,最终脚步虚浮,依靠在一边的柱子上。
这件事最终悬而未决,逸景已劝说自己死心,但是行晟说的话,又给了他最需要的理由,两个宁武军中最有头脑眼光的人,都难以取舍其中,但是寻访神医之事,实在希望渺茫。逸景也只能魂不守舍地返回家中,心中劝说自己,长铭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开始驱散淤血,急而无用,或许会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一天。
可当真到了生死两难之时,他和行晟当真能有所决断吗?
“你回来啦!”一声雀跃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山谷清泉,长河瀑布,将逸景心中郁结涤荡得一干二净,令他不禁温柔了眉眼。
长铭已经从门边一小跑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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