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声响,门外大黄叫唤起来,有人进了陶家店。
陶老板往门口看去,见了来人,倒是觉得眼熟。
邱辞没有想到里面坐着的会是陶老板,笑笑说:“陶老板身体可好?”
“还好。”陶老板答着,又说,“你又来找我看鬼货么?”
邱辞笑说:“不是,我是来……找大黄的。”
一直围着他转圈的大黄听见这话,跑去花盆那把自己藏的球叼了过来,往他手里拱。邱辞将球往巷子里扔去,大黄就跑去捡球了。
陶老板见邱辞和大黄已然很熟悉的模样,知道邱辞在他住院的时候也来过这里。但他不在这,那他过来做什么。
“南星不在这?”邱辞说,“又做事去了吧。”
陶老板一时没有办法揣测他跟南星的关系,朋友?但好像是相交很久的好朋友。
简直不正常。
陶老板忽然想到南星多了一个好友的事,难道就是邱辞?
一会大黄回来,邱辞又把球扔远,这才说:“南星很信任您。”
“是,她大概把我当成爷爷,我也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孙女。”
邱辞一笑,说:“南星外冷内热,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只是很难相信人,也不乐意去相信人。总是藏着满满心事,却一个都不对别人说。”他想到她受伤的手,默了默说,“还不爱惜自己。”
陶老板坐在宽厚的老板凳上,看着这年轻人说这话的神情,好像比他还要关心南星。甚至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仿佛南星不爱惜自己,他很在乎。
这年轻人,大概是喜欢南星。
陶老板暗自惊讶,南星那座大冰山,说几句话就能把人冻死,别说有人会喜欢她,就连靠近都要很大的勇气了。
直到邱辞走了,陶老板也没有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南星。
只是再喜欢也没有用,南星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人都会老,但南星不会。人也都会死,但南星不会。
一个不老不灭的人,是不会轻易付出任何感情,只会永远将自己禁锢在孤独之中。一旦付出感情,就要亲眼看着那人老去、死去,唯有她带着痛苦活下去。
陶老板长叹一口气,合上了双眼,他想起太爷爷出殡的那天,他在人群里看到的南星。
哪怕当时人那么多,那么喧闹,夏日的日光那样酷热,立足人潮中的南星,却满目清冷孤寂。
连眼泪都不会流了。
从飞机上下来的南星翻看着赵奇的资料,发现他名下有几个别墅,最常去的那幢离郊区最远,那里有一片富人的别墅群。
司机听见她要去那,听她口音不像本地人,又没车接送,估摸不是住在那,就说:“去那儿可麻烦了,被有钱人圈了一大块地,到了路口有专人查车,是进不去的。你要去那,我只能载你到路口,至于能不能进去,就看你自己的了。而且我先说好了,你要给双份车费啊,出去可是见不到人要坐车的。”
南星应了声,没有计较这些。
机场在郊区,司机从郊区开往市区,又从市区开往另一个郊区,路途遥远得让南星以为自己在跨省。
司机跑了双份的钱倒也开心,跟她数了数那富人区都住了哪些富人,别说是当地,也算是省内小有名气的人了。他又感慨:“都是别墅啊,每一块砖头都是钱,富人跟穷人,真是天差地别。”
快到傍晚,车才刚进郊外,通往富人区。道路宽敞,两边栽有绿树红花,没有一根杂草,就连树都修得很齐整,花也是红黄交错栽种,绵延几百米,没有一处乱了颜色。南星觉得,这是一条能治愈强迫症的路。
车开得不算很快,南星看久了这景色总感觉千篇一律,没有什么美感。司机忽然开口说:“前头有个碰瓷的。”
南星闻声往前面看,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路边,低头抱着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司机一脸科普地说:“那些骗子都知道这儿是有钱人走的地方,所以这几年常有人在这碰瓷。有钱人有钱又不喜欢惹麻烦,几千块钱也不算钱,通常都是就地打发了。但这碰瓷的人出来得有点早啊,还不到有钱人回去的时候吧。”
他说着,狠狠摁了下喇叭,像在对那碰瓷的人示威。
“哟呵!”司机精神一凛,说,“你瞧,他还朝我招手。没看见我这是小破出租车不是路虎宝马啊,他敢讹我我就揍他,让他长长记性。”
“他受伤了。”南星看见那个年轻人捂着腿的指缝有血迹,看神情也不像是装的。
“假的!”司机说,“我就被人碰过瓷,你不知道有多憋屈。而且你说出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开着豪车的,分明是碰瓷。还有啊,这里离富人区那么近,他打个电话回去,也有人立刻出来接吧。退一万步讲,他就算真不是碰瓷的,我也得留个心眼。这年头,好人都被这些碰瓷假摔的吓成坏人了,唉!”
“他受的伤不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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