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到处都是陶瓷的碎片。
软红也是如夏满那般从前就是见过皇后这般样子的,看她又砸起来,自己劝又不奏效,跺跺脚,只得改了口风,“娘娘,您轻些!别砸到自己的脚!”
皇后只继续一个接着一个,似乎这样便能将自己心里的火气都给消去哪怕一点一般。
“哎呀!夏满你也劝着些呀!”软红急得团团转。
夏满却没回话,抬了步子,她将屋子里仅有的几个陶瓷制品放在怀里,小心走过去,夏满一个个递给皇后。
她上次这般砸东西,已然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上次时候,她将屋子里的陶瓷全然砸碎了,也便停了手。
皇后倒是动作僵硬了一瞬,她抬眸看夏满一眼,抹一把自己额上的细汗,接过,使劲往边角用力砸去。
软红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一瞬间连话都不说了。
而直至夏满递给她最后一个,屋里的所有瓶瓶罐罐都已报废。
夏满吩咐下去让人过来收拾,看皇后终于坐下来,虽然眉头皱紧,但却没想再将屋里的什么桌椅、被子都给丢了的样子,夏满这方心里暗松口气,心道这火气,该是到底消去大半了。
半晌无言,直至在外边候着久了的宫人进来打扫完毕,再退出去。这个屋子,又焕然一新,皇后方才开了口,“余暖呢?”
声音颇冷,却是不似先前那般吃了火药一般了。
夏满看眼外边不知何时又候着的小丫鬟,正是方才过来通报那个,“还在外边。”
“哪儿?”皇后看眼桌上,连带杯子、茶壶都是没了,给摔了个干净,眉头便蹙的愈发厉害,俨然成了一个川字。
“清宁宫外。”夏满看向宫人,让她们赶忙进来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新茶具。
便喝了杯水,再倒上一杯,喝得见底,皇后就此起身,随手理理衣裳,径直出门,“走。”
拐过几个弯,再过个门,便见着那边正摇摇欲坠的余暖。
此时的余暖,满头冷汗已然糊了眼,甚至都有些看不清眼前事物了,还得白术扶着。她的身体大半重量都由白术支撑着,还是因为半靠在白术身上,才得以站着。她甚至连带皇后来了,都有些难以发现。
“皇后娘娘!”白术将声音放大了,用手臂捅了捅几欲晕厥的余暖,试图能让她清醒些。
皇后看着余暖这副半死不活样子,原先想发的怒火都无形给消减不少,拂袖,心下越发不快,怒道,“太医呢!”
软红忙道,“已去叫了,便来。”
“扶进……”皇后说着,似想着什么,顿了顿,可看着余暖这般站立不稳模样,终究气道,“扶进宫里!快去催!”她气她不爱护她自己,恼自己不早些出来,更怨皇帝的多事。
皇后的心情是复杂的,使得连带她自己都难得的难以琢磨自己所想,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对劲。
身侧有丫鬟过来扶住余暖,白术并未放手,搀着余暖右手。白术看着自家小姐乃至这般都没说话,毫无察觉皇后的到来,眼圈泛红。
太医很快过来,余暖就留在皇后殿里躺着,没有知觉。
可到底是心里堵着,思及床上还躺了个人,愈发气闷。未几,皇后便让宫人准备了轿子将余暖抬回她家蓬莱殿去了。
以至于余暖半夜三更终于醒来时候,甚至不知自己在皇后殿里有了这么一遭故事。
还是白术告诉的自己。余暖知晓的时候,是有些不相信的。但白术与沉香一致的口风,以及她们严肃的表情,由不得她不信。
半是诧异,半是尴尬。
余暖抑郁自己的突然昏沉,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也不知皇后都愿出来见自己了,她火气是否能消,何时能消。到底是心塞。
给扶着坐起,喝了沉香给端进来的药,只觉满口苦涩。
即便是吃了蜜饯也未见得有好些。至于沉香给准备的宵夜,自然也没能派上用场。
重重宫门,同住深宫,二人不在一处,却同是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算吵架?好像也不能算吵架?
_(:з」∠)_好复杂
(ps:谢谢16287294的地雷~哈哈哈,话说我一直以为是你的电话号码,然后今天数了一下,竟然不足十一位_(:з」∠)_
☆、余皓的不舍与离开
这方风波未歇,余暖方才回了蓬莱殿歇着不过一日,却不想,后脚余皓却是又来了。
头痛欲裂,想推,但到底这回顾忌到了自己在宫里的名声。
挥挥手,也不起身,依旧躺在床上,又让屋子里边候了白术、沉香,方才放余皓进来。
叹一口气,身上锦被将自己盖的严实,余暖着了一身中衣,躺着等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对待那个人。说兄妹情,上辈子早给他消耗得差不多了,说恨,也再谈不上多少。说到底,上辈子的结果,与自己的懦弱也不无关系吧。可要说对他再没什么感情,看着他心如止水,又是不可能的。
“小暖,你生病了?”
是余皓的声音,带着震惊与担忧。
“没什么大碍的,受了些风寒。”余暖声音淡淡。
余皓便走上前来,想要看看余暖。方才在屋外便闻见了淡淡的药味,而他进来,一向好动的她却躺着,也只能是她生了病。
白术几步上前拦下,“余将军。”直呼其职位,无形拉远了他与余暖的关系。
脚步顿下,余皓却没再前进了,他蹙眉看向白术,这个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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