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褪去了稚嫩,眼神里没有了惶恐和不安,脸上涂抹厚重的脂粉,在不同的男人怀里应付自如,最后调笑着被拉进了房中。
她不知该伤心还是该庆幸,若当初那一指没有落在她身上,如今自己又是什么样子。
她这一生自小就像行走在悬空的钢丝上,运气不好,一个不小心,随时就会跌落下来,落进红尘。
好在谨小慎微的过日子,虽艰辛,却也勉强守住了一身的清白。
旧时的记忆在宁灵脑海里翻滚,她甩了甩头,将纠缠不休的思绪赶走。晃过神来睁眼仔细望着这间干净,奢华的房间,心想最近果真是安逸过头了。
以前可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往事。
衣裳微湿,贴在身上让人觉得粘腻,宁灵起身下床,走到门边,拜托了一位名叫做彩衣的婢女给她备些热水,想洗去身上的疲乏。
衣物尽去,身体被热水包裹,透过清澈的水面可以看见水下诱人的景色,那是充满青春和活力的女性酮-体,白皙的肌肤被高于体温的热水浸泡着泛起粉色。
宁灵的手指抚过身体,微微皱了眉。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当初沾了水的藤条打在身上的疼痛,那是幼时印刻在身体里的印记,不会随时间的推移而被遗忘。
柳洛夕的身影在这个时候闯入宁灵的脑海,宁灵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柳洛夕,是她这一生中,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被人善待,被人尊重。
和柳洛夕待在一起,她就只是宁灵,可以做她自己,不需要演戏隐藏内心,不需要刻意迎合讨人欢心。
柳洛夕是温暖的,驱散萦绕宁灵心中的迷雾,那些在繁复的时光里被遗忘的自我,逐渐又被找了回来。
沐浴完毕,宁灵从璃音阁里走出去,当炽热的阳光重重的照射在她身上,她才真正感觉到暖意。
璃音阁是柳家庄内一处楼阁,阁外有单独的院落,是个清幽之地,柳洛夕知道宁灵喜欢清静,特地选了这里作为她的住处。
院中的奇花异草每天有专人来照料,如今开的正盛。
宁灵随手拿了本书坐在院中石桌旁看书,四周静溢,只听得到宁灵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身体突然承载了重量和热量,有人悄无声息的自她身后出现,双手缠住她的脖子,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宁灵看不到这个人,但是她知道这人是谁,在偌大的柳家,会肆无忌惮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所以她并不惊慌。
“宁姐姐在做什么?”
少女轻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宁灵清楚的感觉到柳洛夕柔软的身子贴着她的背,轻盈的呼吸就吞吐在她的脸颊边,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加快。
她调整自己的情绪,将书放在一旁笑着说,“你整日来璃音阁陪我,不嫌我闷么?”
宁灵住到这里已经好一些时日了,柳洛夕每天都会来找她,有时候拉她赏花,有时候赖在她屋里,缠着她讲故事听。经常说到一半,柳洛夕就睡着了,宁灵当然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太过无趣了。
“才不闷呢,人家喜欢宁姐姐嘛。”柳洛夕松开手,一个转身在宁灵旁边的石椅上坐下,随手捻了一颗果子送到宁灵嘴边。
柳洛夕觉得宁灵有种力量,让人和她待在一处,舒服自然,安静惬意。
总之,一点也不闷。
果子近在咫尺,宁灵张口去接也不妥,放任不管也不妥,一时不知做何反应,犹豫良久,还是张口吃下。
唇不经意间碰到了柳洛夕的指尖,宁灵蓦地红了耳根,撇过脸想隐藏一时的羞赧。
对于宁灵的异样,柳洛夕倒是没有察觉,只觉得宁姐姐这副样子,像只被喂食的小猫儿。
柳洛夕笑了起来,说,“宁姐姐你这样真是可爱的紧,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对你好,若我是个男子,必定要将你娶了来。”
宁灵正要说话,有下人脚步匆匆踏入璃音阁的院子,阻断两人的对话。
“小姐,老爷回来了,正在议事的正厅里等您呢。”
“是吗是吗?”柳洛夕站起来,因这个消息而开心,她和宁灵来到这座柳家的山庄时,山庄真正的主人柳湛并不在,所以来了这么久,柳洛夕还没见到她爷爷一面。
她转头对宁灵说,“我先去见爷爷,待会再来寻你,今天是上巳节,街上啊可热闹了呢,一会我们去瞧瞧热闹。”
宁灵看着柳洛夕的背影,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她的心像被系上了一根绳子,最近时常被人扯动,而握着绳子一端的人,正是柳洛夕。
每次柳洛夕来时她欢喜,走时她心里都有着淡淡的失落。
宁灵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相反的,戏子的生活鱼龙混杂,她见过也听闻过很多事情,对于男子和男子,女子和女子相爱的情景并不是一无所知,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她对柳洛夕的温暖产生了依恋,甚至……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她坐回刚才的地方,书页翻开的那一页,书页上提的是一句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宁灵重复着这句话,心里泛起苦涩,随手将书合上。
喜欢又能怎么呢,洛夕看她的眼神里,并不存有恋人间的爱意,所有的亲昵都是出自姐妹情谊。况且,就算她有幸,洛夕对她产生了同样的感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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